过,小的担忧是入窃小贼,便偷偷跟在他身后看他究竟要去哪儿,这才一路跟来了公子们的别院。哪儿知这小贼偷溜进了江公子的屋中,小的惶恐江公子安危,便叫来了彭管事,小的不敢撒谎,所述之言,句句属实!”

    寻威的字字句句皆是疑点重重,江辞听后,不经一阵冷笑:“你叫寻威是吧?孙穹的随从?你这扯谎的功夫底子还是不如的你主子来得强呵。你刚所言,真是荒谬之极!就拿最根本的一点来说,这别院中房屋众多,且较为复杂,又为黑夜,而你是如何做到从未来过我屋,却能在如此之快的时间内将众人带引而来?而又如此确信自己没带错屋?”

    寻威被江辞一出话搞的哑口无言,支吾好会也未能说出个所以然,正在寻思着别的法子时,下瞟的眼睛模糊看到了床榻下另一双小巧的鞋。

    “彭管事!这!这有双多余的鞋!看样子……还是双女人穿的鞋!”

    寻威的声音将众人眼光都拉了过去,就在江辞想弯腰拿走魏未的鞋时,却突被彭管事抢了先:“江公子,您就别再遮掩了,如今已是证据确凿!这窝藏贼人可是大过,您就等着去严大人哪儿解释去吧!”

    彭管事说完,就朝那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和几名同样人高马大的仆人上前一把桎梏住江辞的手脚,之后,便朝着帷帐的方向走去。

    就在彭管事的手快要碰到靛蓝帷帐时,一侧传来江辞的阻止声:“你给我住手!”

    后又趁着那几位壮汉留了神,用尽了全身的劲挣脱开来,伸开了臂膀挡住彭管事的胳臂。

    他严肃地抬起眸死死盯着彭管事,似一只护食的威凛猛虎,眼神在灯笼的映照下,显得额外可怕。

    “谁也别想碰!里面,是我的夫人。”他从嘴中一字一顿说出这样一句话,此话一出口,惊哑了整屋的人。

    火耀的灯笼跌到地上,重重摔瘪了竹条骨架,内放红蜡不慎滑落架台,燃毁了半个灯笼。

    “江公子!你!你!你!这!”彭管事被这突来的回答气得说不出话,又转头对下人们吩咐道:“你们几个,在门口候着,别让他给跑了,我去禀告严大人和刘大人。”

    说完,彭管事就甩着衣袖气冲冲离开了屋,朝着那二位大人的居所赶去,仆役们也遵守着他的吩咐,严守住江辞的房门。

    就在寻威离开时,江辞很明显地看到,他脸上浮现的那抹狞笑。

    待屋中又恢复了宁静时,他才燃起了一盏油灯,轻轻掀开那帘被自己死死护在身后的帷帐。

    “小哭包,掉什么眼泪?”他坐到床沿旁,伸出一只手缓缓替魏未拭去她的泪眼,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责备,反而是温柔如月。

    许是刚才外面那些尖锐的声音吓到了她,又许是自责在心头,魏未在看到江辞嘴角安慰的笑时,反而哭的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说着:“都……都是怪魏未不听话……偏偏要跟着来……又惹祸了……”

    江辞没有怪责于她,只是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脸上洋溢起好看的笑:“好看的眼睛,是用来笑的,不是用来哭的,明白吗?”

    “嗯……”小丫头粗鲁地揉着眼睛,微微昂起头用力吸着鼻子,试图将泪花花都憋回肚子里去。

    这时,屋外响起两声沉重的敲门声,说话的人是彭管事:“江公子!严大人于前厅等你!让小的来带你过去!”

    江辞单是一瞥窗上人影,并不回答一句话,揉了揉小丫头蓬松的发,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冠,朝门前走去。

    打开屋门的一刹那,略微寒凉的风席卷而来,他快速迈出门槛,将屋门重重锁上,生怕这突来的风冷到了她的姑娘。

    屋外,银月如纱幔,撒满一地夜霜,江辞迎着月色走去,脸上皆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