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夜到天明，视觉上的差别并不大，都是灰蒙蒙一片。
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难熬。
丁凡神色自若，相比较鬼域漫长的岁月，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凌子风眺望远处，半晌不语，丁凡笑问：“凌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灵皇！”
“应该是灵界至高的存在吧。”
“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但并不真切。”凌子风摇摇头，“刚才倒是突然记起，灵皇座下，最为信任的，是一只银翅大鹏。”
丁凡不以为然，威腾却大呼小叫，“牛逼啊，乘坐银翅大鹏御空而行，不用问，灵界头号人物啊！”
“灵界的人物也攀比座驾？”丁凡打趣。
凌子风和威腾大笑，比人间更甚！
中午时分，日头被浓云遮挡，海面提前进入深夜模式。
往往，夜间的海水比白天更为活跃，妖兽在这个时间也更为活跃。
丁凡停止说笑，速度放缓，平稳向前。
“凡弟，有一条赤尾鲸！”威腾疾呼。
丁凡心头一惊，连忙加快速度，威腾慌张提醒：“不能往前，升空，升空！”
瞬间便是上千米高空，可低头一看，丁凡脸色都要变了。
一排水墙从海面涌起，往前飞行，必然会被撞翻沉海！
水墙不断拔高，两侧坍塌下去，海面起伏，波涛涌汹。
最为可怕的是，最高处汇集出一条水珠，直冲而上，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前，往前！升空往前啊！”
威腾几乎是用喊的，只恨不能出来替丁凡驾驭飞船。
水高力疲，水柱的势头终于慢了下来，丁凡堪堪躲过，也在水柱逼近时才发现，直径足有上百米！
哗啦啦！
落下的海水到底击打在飞船上，犹如经历一场特大暴雨，整个船身都在摇晃。
光罩被水帘覆盖，看不到前方，丁凡法眼运转，准备掌控着方向，终于冲出了水幕！
描述起来很长，但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船上的人全都憋着一口气，安全后才长长吐出。
回头看去，海天一片，狂狼肆虐，几乎把来时的风景全挡住了。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的火焰鱼尸体，紧接着，海水下方露出一个个的黑洞，将它们吞了下去。
那是等待美食的其他妖兽！
“刚才，是赤尾鲸吧？”张勇敢后知后觉。
“还能活着，托盟主的福。”张勇光腿都软了。
丁凡也是心有余悸，不忘感谢威腾的提醒，否则绝难全身而退。
“嘿嘿，我与凡弟有死契，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威腾说话很实在，又不解问：“凌兄，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就不怕吗？”
“怕又如何？即便如这浩瀚的灵界大海，也终将会恢复平静。”凌子风看向下方。
此刻，海面如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境界，学不来。”威腾摇头，突然又警觉起来，“妈的，那只骨雕是不是闻到本尊的屁味儿了，竟然又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