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也是从宫中出来的,严重不严重姑姑心里自然明白。我若一般没见识的妇人也就算了,自然乖乖待在家里绣花弹琴,可是在华宫三年出来,这想事的方法就与别人不同了。姑姑可见宫门什么时候才要四闭?侯爷从来都是风口浪尖的人物,这事若与他无关,便是别人设计出来的。我看这楚国的天下就要翻了个了。”

    宛蕙听了便住了口,自退下去收拾了。

    欧阳箬斜靠在酸枣木雕牡丹椅上,只觉得眼皮突突地跳,心中千万思绪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一条清晰的思路。

    居然是皇上与皇后一起被行刺,这事情太诡异了。楚霍天曾经对她说起过,他早年出外征战,宫中事务都是皇后一手把持,待到几年后他回楚京中,皇宫内院早已遍布皇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几乎安插不了他的人。

    如果楚霍天说的没错,那此次行刺,是绝无可能针对皇后的。

    难道是皇后演的一场戏?

    欧阳箬越想越是冷汗淋漓,其中的凶险她几乎都能眼见到,难怪赵大先生要赶紧通知德轩……

    正想着,鸣莺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夫人……夫人,不好了,奴婢出去买东西,见街上有好多官兵在抓人呢。说是抓乱党……还有,他们好象朝我们侯府过来了,他们好象说……好象说我们这边跑进了乱党了。”她边说边气喘吁吁,甚是吃力。想是一路跑回来的。

    欧阳箬眼皮一跳,侯府就单独一个巷,鸣莺说官兵朝这边过来,定是没错了。欧阳箬定了定神,对她道:“你先下去,别跟别人说这事,免得人心惶惶的。侯府里没有乱党。”

    说着,转进了内屋更衣。宛蕙在一旁帮忙。欧阳箬换上了一件深紫红色的团绣百鸟宫装,裙上缀有长长的金丝银线拧成的流苏,流苏末端串了颗颗硕大若小指大小的珍珠,十分雍容华贵。外披同色夹金丝半透明烟罗罗衣。

    头绾了惊鹄髻,簪了细细的金钿花,花芯上都缀了同紫色宝石,两边各插两支镶猫眼绿金簪,金簪尾处尖若剑,耳垂了水滴状紫宝石耳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