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得更紧,平日温和的眼中射出凌厉的光来:“娘娘娘要记住!谁也没害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皇上也劝过了,赵先生也劝过了,甚至……甚至娘娘安排的秦太医也劝过了……她要走这条路,搏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到头来博不过,能怨得了谁?!”

    欧阳箬只无力地看着宛蕙那丝毫不容辩驳的神色,眼中的惊恐才慢慢退了下去,只剩下萧索与悲凉。

    兔死狐悲,同是女人,她何曾想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报复皇后?

    她当初只不过是想让秦智下药让她不能理事,可是秦智却说下药总是有迹可循,于是,一切便成了这样……当初,她也是同意的……

    “姑姑,皇上连衣服都没穿齐,就跑了出去……”她涩涩地道,眼睛转过那还披在床边屏风的龙袍,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终究还是与她夫妻情深……”

    宛蕙心中一叹,欧阳箬眼中的患得患失,她这旁观者看得最清楚不过了。宛蕙走过来,扶了她的手,将她引到床边坐下,才慢慢道:“娘娘总不希望皇上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吧?皇上与皇后夫妻十几年,就算没感情也养出情份来了,只是娘娘千万不要闹心,奴婢看皇上待娘娘是不同的。这奴婢敢打包票的。”

    欧阳箬勉强笑笑,对宛蕙恍惚道:“别说皇上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哪里有资格去怪他?”

    他是一位帝王,身边妻妾成群,她经历国破家亡,早已如惊弓之鸟,犹豫再三,真心难保。

    两个人都真要真心相爱,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欧阳箬幽幽一叹,便躺回了床。自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