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再说说看,是生恩情重,还是养恩情重?”欧阳箬回过头盯着她。

    “这个……这个自然是养恩情重……”宛蕙额上渗出冷汗来,这等浅显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明白?真是老糊涂了。

    “那以后万一皇上选储君,姑姑你说是皇上是立三皇子,还是立二皇子?”欧阳箬一眨不眨地盯着宛蕙紧张的面孔。

    宛蕙再也不敢说,只低下了头。欧阳箬住了口,只转入了内殿,将自己前几日写的一张表封好,交给宛蕙:“去派个小内侍,将此‘罪己表’交与皇上,就说本宫伤好,忝住偌大的‘云香宫’自请出宫,迁入永巷!”

    宛蕙一惊,忙跪下道:“娘娘说什么?!这样的隆冬天要迁入永巷,那可是冷宫啊!娘娘三思啊!”

    欧阳箬只是不理,转了头静静看着窗外的寒风呼啸。

    “娘娘!你生了那么多天的气也该消了,去那边是万万不行的。别说是您伤重初愈,就是您平日身体无病,去那边不死也要脱几层皮来了。”宛蕙继续苦劝道。

    欧阳箬将她手中的罪己表拿过,另唤了个宫女,命她送了出去。

    宛蕙见拦不住,更是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欧阳箬见四下无人,才轻叹一声:“姑姑,你且听我的没错。看似死地才有生机,若一味贪图这片刻的安宁,最后换来的才是危机四伏的祸事。”

    她看着屋外被白雪覆盖的飞檐,宫墙,冷冷地道:“我欧阳箬发过誓,最终要将那日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加于她们身上!”

    白雪依然飘落着,一点一点,覆盖了这大地上发生过的所有的罪恶,与那深不可测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