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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蕙看得一阵惋惜,说道:“娘娘,这一小片伤处,要是再里面点就好了,藏在袖子里看不见。”

    欧阳箬想起当日那迎面一泼,依然心有余悸,微微颦了眉头道:“姑姑,还好不是伤在脸上,不然可就毁了。”

    宛蕙听了直叹息,压低了声道:“奴婢打听到了,那宫女叫秋琳,她的姐姐前些日子生病死了,所以那日她才会这般发狂。娘娘可真是不巧撞上了。”

    欧阳箬点点头:“我就知道她心里有故事。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对我。算了,姑姑拿点银子去安置下她吧。如今她到了后边,日子就难过了些。”

    两人说着话,德轩躬身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块大红楠木漆盘,微微笑道:“夫人,这是李公公叫人带过来的伤药,说对伤口极好。”

    欧阳箬点了点头。宛蕙又问道:“可招待了那传话的内监茶水喝?”

    德轩点点头,道:“给了,姑姑放心吧。奴婢自然晓得的。那内监说了,侯爷甚是关心呢,叫夫人养好伤,等侯爷病好了,便来看夫人。”

    说完看了一眼欧阳箬垂在案边的素手,道:“夫人这伤不碍事的,不过不能这么快见风见日头,还是要包起来,日日用茶油涂了包好,过了几日就跟旁边的肌肤一样白了。不然会变黑又变皱的。”

    欧阳箬闻言,抬起一双如水剪眸,点了点头温声道:“真亏了你,要不然我这两处伤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呢。”

    宛蕙也笑得直夸:“这般能干伶俐,鸣莺姑娘选的人真是厉害。上次军医也看过了,说伤处包扎甚是妥当呢。”

    德轩见两人连连夸他,俊脸微微红了红,似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一般。忙告了声退,放下手中的盘子忙下去了。

    欧阳箬见盘子上的一罐罐装饰精致的伤药,微微叹了口气。

    宛蕙奇道:“夫人叹气做什么呢。侯爷对夫人上心,夫人应该高兴才是呀。”

    欧阳箬淡淡应了一声,道:“我不是做这般叹气,我是在想,侯爷这一病可真让人琢磨不透,看样子这一路去楚地也不是很太平。还没到了楚京呢就这般有波折,看来前景堪忧。”

    又随口问道:“早上一早送给侯爷的燕窝莲子粥可送到了?”宛蕙点点头,道:“送到了,李公公还夸夫人有心,说侯爷正嫌日日吃白粥腻了味呢。”

    欧阳箬闻言扯了一抹笑,那笑带了三分冷意:“谁知道他敢不敢用呢。熬了两个时辰,估摸都倒了贡给了土地公呢。”

    宛蕙犹豫了半晌才道:“用了,奴婢在外边,等着侯爷用完了才来呢。李公公还说夫人煮的粥清甜而不腻,侯爷甚是喜欢呢。回来的时候夫人正在与小小姐用膳,奴婢就忘了说了。”

    欧阳箬又是一呆,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慢慢升腾,只得点点头道:“那就好,晚上再熬一样,明日依旧送去吧。”

    宛蕙忙答应了。

    楚国皇上听得楚定侯旧伤发作,生了大病,忙派了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两朝元老——孙庞德来看望,同行又领了好几名太医,急急忙忙地赶来安华。

    孙庞德是两朝元老,在朝中门生甚多。他生性耿直,不攀附任何一党,在楚先帝之时就被先帝称其为“孙疙瘩”直喻他的性格固执得跟木头疙瘩一块。

    如今楚国朝中两党争斗日渐激烈,惟独他独善其身,两党都想拉他,但是都拉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