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薛肆一个人,他做不到一路紧追不放。所以当初伏击他的人,不出意料的话,应是温皇后所派。

    如前所言,就算杀不了他薛纪年,那就杀了自己女儿,也能断薛纪年半壁前程。谁知薛纪年将计就计,将自己顺利送到靖阳,与殷子商接洽上。

    薛柒道:“督主是否要进宫?”

    薛纪年微微摇头,此刻他的内心比任何时间都煎熬,可是他不能去。他知道温皇后为何动怒。

    长宁公主与跟东厂提督私相收授,这是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母亲都无法忍受的。这事若是大白天下,对于温皇后来说,何止是颜面尽失。

    他故意在薛肆面前表现出对花浅的亲昵,只想看看,薛肆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

    他到底,还是想给薛肆一个机会。

    上辈子,薛肆救过他一命,那时沈夜出京迎接长宁公主,东厂之内发生政变,薛肆挺身相护,确是担得起他今日所说的“忠心”两字。

    这一辈子,薛纪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无非是顾念着前世那点滴情份。

    可惜,人心终会变,薛肆也变了。

    若说之前,薛纪年只是隐约猜出幕后之人,那么经此一事,便是万般确认。

    温皇后,大晋国母,谁能想到手段竟是这般狠辣,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虽然就算她不动手,他也不会放过真正的长宁公主。

    今日之事,温皇后乍然发怒,他深知其义,或者说,他也在等着她发怒,可他没想到,这一怒的后果,却应在花浅的身上。

    他原本以为,长宁公主如果死在回京路上,的确可以治他一个护送不力之罪。可如今长宁公主已经回宫,明面上看来,与他已经毫无瓜葛。即便被她发现他们私下有联系,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上,她定然也发作不得。或者说发作之后,惩治的也只能是她的女儿长宁,并不能耐何他之一二。

    他想着,温皇后在不知长宁真假的情况下,多少也该顾虑一点母女之情。

    有利可图,价高者优,他或许还能理解,可在这般无利可图的境况下,温皇后为何还会对长宁公主置于死地?

    薛纪年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银蝴蝶,沉声问道:“是谁动的手?”

    “慎行司的人,纪同亲自监刑。”

    “纪同。”薛纪年喃喃念着,又道:“查出动手之人,你知道怎么做。”

    “属下明白!”

    薛纪年紧紧的盯着手中银蝴蝶,仿佛看到花浅血流满地气息奄奄的模样。他眼底血丝缓延,心里一阵阵的抽疼。他错了,他不该为确认一件飘渺的事情而利用花浅!他不该对薛肆心慈手软!

    上辈子薛肆对他的挺身相护,焉能确定真是对他的效忠,而不是特意做给他看的假象?

    薛纪年的心底压抑又疯狂,神情却更加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笑容:“安平公主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薛柒道:“的确,三月初五。”

    薛纪年起身,走到博物架旁,按了一个机关,墙上露出一个暗盒,里面除了一套紫色旧服,别无其它。他小心的将手中的银蝴蝶置于其中,又放回原处。

    唇角一讥,道:“既是如此,本督总该送份贺礼。”

    “让薛玖过去。”

    薛玖是仵作出身,但做得最多的却是研究令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

    “是。”薛柒问道:“督主是要剥皮还是抽筋?”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本督向来不喜有人骗我。既然老肆他自己都不珍惜这副皮囊,本督自当成全。剥了吧。”918

    薛纪年坐回原位,拾起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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