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的把他右手的袖子挽起,在他已经干瘪皱巴巴的手腕,有一个红色的月牙图案。

    “侗族可能现在已经没有了,但只要是侗族人,从出生一岁的时候就会留下侗族人的血痂印,一辈子都不会褪去的。你奶奶她……没有。她不是侗族人。”七奶奶说道这里就激动了起来,泪眼婆娑的嘶哑道,“她……她是妖怪。”

    “七奶奶。”我喊了声,对她说我奶奶是妖怪,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毕竟她是老一辈,我不好发作。

    “烟子。”七奶奶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先听我说完。”

    “好。”

    我知道七奶奶不会无中生有的说不着边际的话,我顿时也好奇奶奶的来历。

    七奶奶说我爷爷右脚长了一个疙瘩,是个瘸子。平时我爷爷有门老手艺,就是皮影戏玩的好,而且她还是放电影的,就是那种谁家要是生了娃、盖了新房子,结婚什么的就请爷爷去放电影。

    不过也不是每家有喜事都会请的,大部分人都舍不得花那个钱,所以,一般请爷爷去放电影的都是些有钱的人家。

    当初大概七月份,旁边红梁村有大户人家迎亲,让爷爷过去放电影,离的比较远,要翻一座山,那山有一个很恐怖的名字,叫勾魂崖。

    关于勾魂崖,有这样一个传说,在很早以前,有一个养鸭的人贩子,专门拐卖小孩子,遇到哄不住的小孩子,养鸭的就把他剁了,剁成肉末喂鸭子,所以他的鸭子长得特别肥,这件事最终惊怒了山神。

    那个人死在了勾魂崖,谁也不知道那个传说是真是假,传说终归是传说,无从考证,但那块勾魂崖壁石头上却是清楚地印着一个人形,长年累月,风吹雨淋,那个人形就像烙印一样烙在上面无法抹去。

    当天晚上回来就要经过勾魂崖,那泥泞不堪的山路照得就像是一具正在慢慢腐烂的尸体。

    当初爷爷的胆子很大,阴森恐怖的老岭子山沟,晚上啥东西都有,但是爷爷不怕,还哼起了山歌,可是没哼两句他就住口了,因为他发现身边那个东西似乎也跟着哼了起来,曲不成调,带着一种空洞可怖的回响。

    走着走着,爷爷猛然止住了脚步,

    在前面不远处,躺着一团白糊糊的东西,就躺在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