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加上这边村子不集中, 房屋散乱,半山腰一两家,山沟又是零零碎碎的人家,没法修公路,有些荒山只能背东西到周口坐船的去集市卖。

    这桑峡县的大涧沟,代步工具就是一双腿。我没想到这桑峡县比我们的青山县要荒凉偏僻这么多,在群山峻岭,山峦叠起的荒野。

    我到周口的时候天亮了,太阳还没升出来,宽阔的河面吹来的风有点凉,河滩上有木板,靠着木板可以看到河岸边有木头船,我看到靠着河的浅滩河桥有一艘木船,上面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头。

    老头子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只不过头发稀疏,而且身上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老头子裤管一只是挽起的,长长的鹰钩鼻,双目凌厉,精瘦显得干练,只不过他整个人冷冰冰的,我走过去叫了声大爷,能不能渡船去新月村。

    老头子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睛就跟死鱼眼似的,没有搭理我,坐在船板上从腰间取下了旱烟,使劲的在船舰上敲了几下,我以为这老头子耳朵有点背,又问了句。

    老头淡淡撇了我一眼,清冷阴沉的说:“你要坐船,去别处,我这船,不渡活人!”

    我看这老头古里古怪的,还想问话,就在这个时候,河边的木板边上,有个中年人在上面叫我名儿。

    我从河桥上去,黝黑的中年人噪着地方口音问我是不是要坐船,我说是,去新月村。

    中年人说大清早第一趟生意,八十块钱,因为地方有点远,我同意了,长这么大我只坐过几次船,上传后船上就一个木凳子,有点晃。

    中年人说这时是七月,五月到十月是巫河汛期,河涨了水,水势浩大,这段巫河古道没有通航过,水下大鱼鳖怪极多,这样随便走船,还不一定走到哪里就走不动了,不过这段时间天色好,出船是好时候。

    中年船夫很健谈,我想到刚开始在河桥下的老头,就问中年人,那个老头的船怎么不能坐。

    “那种黑色的木船,不渡人。”

    中年人划着船浆,看出了我不是桑峡县的人,我们这边地界广,离的远了家乡话虽然听得懂,但是口音不同,就好比云贵川等地说话,其实都明白,但口音一听就听出来了。

    “女娃子,那老头是河漂子!”中年船夫说了句。

    “河漂子是什么?”我好奇的问中年船夫。

    “我们这里的土话,河漂子就是捞尸人。河漂子的船,坐不得。”

    我第一次听说捞尸人这个称呼,中年船夫说那些人都依靠捞尸为生,这条巫河太大,和湖海相融,全长上千公里,汇到长江,通往全世界最大水利发电工程的三峡大坝。

    住在大河边上,水里死人不稀奇,中年船夫就看到过,有俩夫妻吵架想不开的跳河,也有学习压力大的学生跳河,更有不慎落水,夏天下河洗澡淹死的

    每年这条河死的人,少则数百,多则过千

    中年船夫讲了大涧沟磨儿沱出口,黔河滩因为靠着峡口遮天蔽日。阴气太重而常常打烂船,那两个滩上被打烂的船淹死的人,那才叫多,不计其数,往往船上被淹死的人,他们叫‘水打棒’。去年,民生公司的铁哗子就在那儿翻了船,淹死了上百人。

    另外,那观音峡和磨儿沱又是最凶的地方,凡是商船经过少不了被抢,都要将船工和商人沉江,以防止被抢的人去报案。

    所以那淹死的人就冲流到这大沱口来,大沱口又是个过回水沱,那被淹死的人就在此地浮起来,那水打棒个个都是鼓胀胀的。

    上世纪60年代以来,在巫河大涧沟南边段约80公里的水域,飘荡过至少数千具浮尸,而且,仍以每年200至300余具的规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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