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细,他骂:“狗日的楼三千,好受了?”

    楼三千笑回:“好受。可老夫瞧你不好受唷,这才不过三四百阶,你就不行了,千万别给为师演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哩,老夫可是并不回替你竖碑,丢了我无量门的脸。”

    也不知晓徐秋哪里来的气力,他侧过身子一指九山十六江:“楼三千你看低我徐某人了,平生十七载,我吃了十七年的苦,试问世间何等炎凉我不曾尝过,区区四百年疾苦能奈我何?哪怕再来个四千年,也不过如此。”

    “徐某人之所以停在这三百五十一青石阶上,是孝!孝你楼三千身子骨孱弱,经不住这岁月的摧残。白发人送黑发人,笑掉大牙。”

    楼三千抬起一眼瞧徐秋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不动声色,徐秋续道:“此情此景,你可听闻一句话?”

    还不不待楼三千回话,徐秋就抢道:“你没念过书,不难为你了。听好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楼三千:“好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走着。”

    徐秋已上三百五十二阶青石。

    楼三千紧随其后。

    一鼓作气,再上一百阶。

    这一百阶极其难熬。

    一阶堪比十年。

    一步一跪,徐秋清晰的察觉体内五脏六腑已摧毁了七七八八,血液干枯,骨头分离。

    楼三千终于也是疲惫不堪,累趴在地,他趴在青石阶旁,一眼望不见低,他两眼盛芒,他心念道:“无量一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终不能败在了老夫的手里,玄冥海近在眼前,岂能就此止步不前?”

    方才豪言壮语的徐秋也被年岁给磨碎了所有的棱角,他抬起千斤重的双眼,前路漫漫,没有归途。

    徐秋两腿瘫软,倒在地,瞧了一眼两手白骨,干瘪的嘴唇唤了一声楼三千:“好受了么?楼三千!”

    楼三千却是笑回:“为师好受的很,区区五百年不过弹指间。”

    说罢,楼三千点指在徐秋眉心。

    徐秋忽觉,心头洪流席卷,纯净的清辉有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唤醒着他的身子,待他回过神来,十分诧异的盯住了楼三千,楼三千却笑个不停,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小声道:“无量一门,造梦本事一流,藏物的本事也是一流,简称双一流!”

    “可是,方才她不是说,此处修为...”

    楼三千失声哑笑:“为师与你说过的话你何时听过,无量门乃是上古宗门,所修行的天地三清术乃与天地相生相息,区区玄冥海也敢违背天道,盗尽老夫修为?”

    段三郎闻言,忙问:“如此说来,玄冥海岂不是手到擒来?”

    楼三千却露出个难为情的神色:“你个狗日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