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或者说他谁也没想着说服,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无奈的事实。

    “这边没有慈幼局吗?”

    赵大锤记得自己曾经大力推行过慈幼局,应该有社会福利的,为什么还会有这些十多岁的少年流浪街头呢?

    “都怪那该死的赵大锤,瞎几把乱搞。”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骂了起来:“以前蔡太师在位的时候,我们还能在慈幼局混点吃喝。他搞死了蔡太师,还强制赶走了超过十二岁的。我们没办法,就跑出来要饭了。”

    好像那个时候,脑子一热,直接定下了这个年龄限制。但我那不也是好意,不也是想着不能养出一帮闲汉懒人嘛!

    更何况,某太上皇不还要求教授孤儿们生活技能,甚至是读书识字吗?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学会呢?

    “屁!”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那少年就更生气了。

    给别人当学徒,挨打受气不说,还不给吃饱饭,这算哪门子的生活技能。还有那个所谓的读书识字,这区区一个破县城,又有几个读书的人?

    就算有读书的,人家愿意去慈幼局教授几个没爹没娘将来也一定没出路的顽童吗?

    更何况,咱这连破县城都不是,想什么美事儿呢?

    絮絮叨叨了许多“苛政”,骂骂咧咧了几句脑袋一热胡乱拍板的赵大锤,就着做饭时的余火,一群可怜的小乞丐们,偎依着睡去。

    赵大锤睡不着,一来是被骂的,二来他真不愿意和那些小乞丐挤到一起。

    和狗屁的身份无关,自己也是个乞丐,没什么可讲究的。

    纯粹是因为害怕,害怕他们身上的一种可爱的小动物,虱子。

    那玩意儿,最喜欢在衣服缝里和头发丝里钻来钻去,吸食人们身上的血液,顺道儿传播些负能量,各种疾病啥的。

    古语说得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那几个乞丐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睡梦中任由那些虱子自如来往。最多也就是痒得厉害了,挠几下,或者是抓住某个倒霉的虱子,愤愤一挤。

    啪,一声爆响,一条可怜的生命就此归西。

    “这不行啊!这种日子,就不是人过的啊!”

    赵大锤看着低落的雨滴,听着呼啸的北风,瞅着酣睡的“同事”,闻着一丝丝的香气……

    呃,哪里来的香气。

    似乎是桂花的浓郁,又好像是荷花的清香,还蕴含着含笑的香甜,哪里来的这么高级的香水味儿呢?

    哦,原来是身旁的鱼哥儿呀。

    就那一身厚厚的滋泥儿,都不能掩盖住所谓的“美人体香”吗?

    “放屁!那是你身上的味儿,很贵吧?”

    鱼哥儿才不承认自己是女人呢,没一点好处的事儿,说那干嘛?

    赵大锤一摸,才想起自己身上似乎有个小小的香水瓶子,不知道啥时候磕破了。哎,可惜了,这要是不破,说不定还能值点钱。

    现在倒好,身上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早知道就戴个几十斤的大金链子了,关键时刻也不至于掉链子啊!

    “你不是一般人吧?”鱼哥儿眼睛一闪一闪的,亮晶晶的。

    “别问。问了,我也是个小三。就像我没问过你,为什么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会在这里一样。”

    鱼哥儿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们都知道我是女孩子,没人会大惊小怪的。要不是我们饿急眼了,在河边抓鱼,也就救不了你了。

    你真的是小三吗?为什么你说起来的时候,表情很奇怪啊?

    还有就是,我真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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