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确定没有人偷听或者是监视,张小果扑通一跪:“父亲,孩儿好想您啊!”

    那雅士赫然正是张邦昌,也一改往日的沉稳,老泪纵横:“孩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都怪爹爹没用,不能让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

    张小果也是一副动情的模样:“这些年,孩儿无日不思念父亲。惟愿父亲身体康泰,官运亨通而已。”

    父慈子孝了一会儿,张小果开始转入正题:“那几个状告我的人,可都解决干净了吗?”

    张邦昌有些自矜地说道:“不过是几个贱民而已,为父早就把他们全家送走了。”

    所谓的送走了,估计是送到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去了,比如,地狱?

    知父莫若子,张小果也不打算多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就是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和你们几家的女儿亲近了一回,然后那些女子不愿意继续参加而自杀了嘛!

    你们至于告到巡按御史那里,非要杀我的头嘛?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大不了多赔你点钱就是了,真是!

    也刚巧碰上个二愣子御史,非要把老子给明正典刑了不可。

    吓得俺老子只得寻了个死囚划花了脸,买通狱卒和刽子手,在刑场上应付了一下。那御史也真是个糊涂蛋,根本就没有仔细查验,大笔一挥就算是“验明正身”了。

    从此,世间再无张无忌,离张邦昌老家永静军千里之外的兴仁府多了个张小果。

    这位张小果身家清白,为人和善,待人接物都非常妥当——起码履历上是这么写的——自入了府衙开始,就一直勤勉做事。

    奈何家中长辈俱已离世,又无叔伯兄弟照应,苦苦熬了十几年,才算是在兴仁府打下了个小小的名号。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寒门子弟的楷模,励志故事的典范了。

    自从这位张小果当了捕头之后,兴仁府的治安大为好转,俨然已经成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道德之城。

    除了偶尔有女眷失踪,数年下来别说是杀人越货的恶性案件了,连打架斗殴的都很少见。

    大家都说,这是知府大人治理有方,也说是张捕头人脉广阔,恶人们都不敢在兴仁府犯案。

    只可惜,张捕头是个恬淡的性子,不执迷于官位。否则,做个一府推官,又有何不可?

    从此,上司、下属,乃至士绅百姓,对张捕头更为敬重。不论在人前人后,都要夸一声“张捕头真乃义士也”。

    听张小果炫耀似的,讲述了这些年他奋斗的成就,张邦昌老泪纵横:“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啊!我们张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欣慰的。”

    张小果也是强忍泪水,哽咽道:“孩儿自知少年荒唐,让高堂担忧,都是孩儿不孝。听闻父亲荣升河东路督抚,孩儿也只能默默祝福,不敢露面。呜呜呜……”

    正所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么感人的场面,随着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大喊而终结:“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