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效果不错,一下子都老实起来了。

    可效果是不是也太好了呢,这两天也没见一个上门的顾客,更没有一个人来下帖子,邀请去吃吃花酒、看个歌舞啥的。

    虽然咱是个正经人,从来不接受他们的宴请,但你们这么一下子都高风亮节起来,还真得有点不太习惯呢。

    “大人,来了!”仆从来报,看似有些紧张。

    “哦,是谁家的人手,想要何种货物?”知府大人呷了一口茶,雨前的,很高级的。

    “三家一起来了,气势汹汹,已经斩杀了门卫,往内堂杀来。您,赶紧走吧?”

    一个仆从,看着那么血淋淋的场面,居然说话如此有条理,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知府大人又喝了一口茶,吧唧了一下嘴:“家母常说,吃饭不能吧唧嘴,显得是个穷命。你以为呢?”

    那仆从笑了:“也只是个说法,没什么根据。小的也好吧唧嘴,吃饭香!”

    “哦?也是难为你了,好好的一个密谍司的领队,每天跑进跑出的,辛苦了。”

    知府大人很没诚意地慰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恋恋不舍地放下茶盏:“如此香茗,不知何年何月能再次品尝了,甚憾,甚憾啊!”

    那仆从一撇嘴:“您也别酸了!既然端了咱大宋的这碗饭,那就要一直吃到底。咋地,要不要小的送您一程?”

    “哈哈哈哈!”

    知府大人开心地大笑起来,因为过于开心,连那心爱的茶盏都摔了:“尔等一介武夫,也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

    我韩某,自束发就学以来,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大道至理,断然没有弃民而逃的道理。”

    “不是,咱这里没有民,都特么是怀有异心的乱民,您不用考虑这么多的。”

    仆从也是受过培训的,明哲保身的要义记得清清楚楚的。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坚持,实在不是很能理解。

    当然,他刚才的“送你一程”,也未必是真心想送这位一程,送上西天也算是送一程不是?

    但真看到这位二愣子脾气发作了,他又有点不忍心了。

    都特么一帮乱民,您可怜谁去?

    别忘了,您好歹也是个两榜进士,真的没必要为了虚名坚守岗位的啊!

    “哈哈哈哈!凡我大宋龙旗所在,自然是我大宋疆土,岂容贼子肆虐?”知府大人一撩衣襟,取下书房仪剑,就要直面痛击来犯之敌。

    仪剑者,纯属聋子的耳朵——摆设。

    除了平时挂在书房装装逼,显示一下自己是个六艺俱全的文人,毛用没有。连刃口都没开,你还指望着拿它去杀敌,做梦去吧!

    “您可别闹了,走吧。我们的任务不仅是监视,还有在关键时刻保护您。您要是死了,我可就活不成了。”

    “呸!尔等武夫,果然全无忠君报国之心,只想着自己。退下!且看老夫浩然正气,是如何击溃来犯之敌!”

    “您打不过他们啊!这不是白白送死吗?”

    这位密谍司的小旗,后悔得肠子都绿了。

    这是哪个孙子派自己来的,呃,好像是自己要求的,但也不能陪着这个二杆子去送死啊!主官没走,密谍司的人先撤了。

    回到汴梁,那可就十死无生了啊!

    行吧,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