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里看不起那些蛮夷,但忠叔也懂得点儿待客之道,不由问道:“这些人谁啊?要不要给他们置办些茶水?”

    “茶水?我的好茶,岂能被猪狗糟蹋了?你们赶紧走吧,不用管我了。”

    虽然那一伙子人不是来喝茶的,但你这样骂人,真的好吗?

    我们是烧杀抢掠的坏人啊,你难道不应该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表现出一点点的害怕吗?

    你这样子,我们很没面子的呀!

    “彼辈蛮夷,率兽食人,不识之乎,子承父妻,简直就是一群野兽,有何资格喝我的茶?”知府大人把茶盏重重一摔,茶水飞溅。

    “嘿!你个老东西,我今天非要喝,你怎么着吧?”

    跟流氓讲文明礼仪,就和对驴弹琴一样,它不仅不会听,还会踢你一脚,让你知道它是多么的愚蠢和野蛮。

    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伸出手来,就要喝一杯茶,证明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坏人。

    “住口!你们没资格和我这么说话!”

    知府大人像个护仔的老母鸡,一把护住自己心爱的茶具:“便是你们的主子来了,也未必能成得了本官的座上宾。”

    都是小喽啰,谁也不敢说,自己比主子更高级,那个表现欲挺强的家伙,只能讪讪地收回爪子。

    知府大人满意地点点头,对忠叔说道:“你去生火吧,不急。其他人都走了吗?”

    “生火?嗯……行,我去生火。其他人都走了,少爷不用担心。”

    “你不会怪我吧?”

    “有啥可怪的,我从小跟老爷一起长大的,看着少爷娶妻生子,读书做官。说句不好听的,看着你就跟看着我儿子差不多……”

    忠叔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似乎要把所有的话,一次全说完。

    “米下了锅,你也走吧,越远越好。”

    “我老了,走不动了。陪着少爷在这儿,也挺好的。你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下去了,总也得有个人伺候着不是?”

    忠叔啰里啰嗦,颤颤巍巍地往后房走去,也没人阻拦着。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那个密谍司的探子,却不甘引颈就戮,一抽腰刀:“来吧!让你们看看俺大宋爷们的血性!”

    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探子,也许能打十个,但绝对不可能把所有坏人都给宰了。他也知道这一点,但做生意久了,就难免有些市侩。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干。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不就赚了吗?

    万一要是杀个十几二十几,江湖上一定会留下俺的美名。

    知府大人不忍心了,不忍心看这位英勇的探子被人虐杀,急忙阻止了他的不理智的行为:“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兄台可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吗?”

    “为什么?”

    “因为响动不一样啊!哈哈哈哈!”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轻于鸿毛的,死的时候是这样的。”知府大人捂着嘴,开始大喘气,“你……你……个欧。”

    “那重于泰山的死呢?”

    “你听,你细听!”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