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去其他家碰碰运气。总之树挪死人挪活嘛。”

    唐洪笑不出来了:“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比我还冲?”

    陈牧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与长官说话是在交流感情。”

    “那你认为这是什么?”

    “谈判。”陈牧抱了抱拳:“校尉大人休要见怪,请听我细细道来。人与人之间,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因为同一个利益而聚集到了一起互相利用罢了。可是,因利而聚的人,迟早要因利而散,甚至反目成仇。而上下级关系,其实也逃不开这个规律。都尉长希望利用我的战力,而我希望利用都尉长的人脉,各取所需。可如果我得不到都尉长的人脉,我也就没有必要再为都尉长利用了。”

    唐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刮目相看。可是我对你这番话却非常失望。我觉得你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校尉大人,你今日骂我,我不敢顶嘴。可是你别太猖狂。你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少爷,跟正儿八经的唐氏门阀公子比起来,你还差得远了。”

    “你敢骂我?”

    “我不是在骂你,我是在提醒你。如果你想飞黄腾达,你身边需要的不是马屁精,而是时刻能点醒你的人。”

    “那你说说看,我现在哪里糊涂了?需要你点醒?如果你说不明白,我拿你是问!”

    “敌军两千三百人驻兵城外,我们手握千人,孤守城中,这本身就是一个糊涂的做法。”

    唐洪冷笑:“敌众我寡,我据城而守,何错之有?”

    陈牧也冷笑:“你还能再守三十八天吗?”

    唐洪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卡壳了,随后他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坐在椅子里,捏着胡子,不吭声了。良久,沉沉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这支匈戾人,刚刚拿下敦煌,马不停蹄就往酒泉赶,这是为什么?凭借我对匈戾人的了解,他们所带的物资并不多,一定急于攻城。可是,当他们得知酒泉援军到来的时候,第一个动作不是来攻城,却是驻兵五十里以外,我就觉得这是不正常的。我怀疑,他们可能也有援军,我们不能等他们的援军过来。”

    “你是想杀出去?”

    “不但要杀出去,还要夺回敦煌。”

    “你好大的胃口。”

    “胆小不得将军做。”

    “如果我给六百人,你敢不敢夜袭敌营?”

    “只有六百,我不打。”

    “那你想要多少?”

    “酒泉城现在有将近一千二百兵,全体出动。我带领一部分兵,夜袭敌营,无论顺利与否,我都会带兵往马鬃山跑。凭借胡人的彪悍,他们一定会追。到时候你带领六百人埋伏在马鬃山谷口。奇兵杀出,一举可以歼灭敌军。”

    闻言,唐洪低头陷入沉思,良久,他抬起头来:“你才十七岁?”

    陈牧抱拳:“这都是将军的计策,与我年龄有何干系?”

    陈牧想把这个功劳完全送给唐洪。

    唐洪冷笑一声,目光玩味地看着陈牧。

    过了好一会儿,唐洪才道:“我唐洪好歹也是唐氏门阀公子,虽然如你所说是庶出,可我也不齿于贪手下人的功劳。我还没那么下作。其实你想到的,我也想过,只是我手下没有那么能打的人。孔孝先虽然战力也不低,可他还是族长大人的外甥,我总不能让他深入敌营。万一有个闪失,我无法向门阀交代。可是你不同,你敢想,也敢干,还替我扫除后顾之忧。难怪孔孝先看好你,现在我也看好你。如果这一战真的能打这么漂亮,我唐洪在神策军中可就出名了。我想大司马唐琼,也会高看我一眼。呵呵,现在第三师中郎将刚刚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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