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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那间豪华酒楼前停车,扭头望去,匾额上镌刻金字“登喜楼”。

    酒楼高有七层,飞檐长探,金瓦闪耀,是这条街首屈一指的大酒楼,酒楼门口迎来送往,都是衣着华丽的迎宾姑娘。

    只有一名相貌精明的男子,被称为“望知客”,据说这样的男子记忆力极佳,但凡是来过酒楼的人,他都能记得住。每每说话,也是极懂分寸。和气生财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哎呦,钟……”

    “不许说我名字。”

    “哦哦,小姐请。”瞅见陈牧等人,望知客小厮连忙问:“这些都是您的朋友?”

    “算是吧,给我开一间天字号的房。”

    “得了,您直接上楼。其它的小的去给您安排。”

    黄毛丫头莫非姓“钟”?

    既然她愿意玩神秘,陈牧也不刨根问底,于是跟着丫头一直登上七楼。

    来到顶楼。

    偌大顶楼,只有四个包间,其中一个冲南的包间,门楣上写着“听风阁”,襦裙少女大摇大摆走了进去,陈牧等人鱼贯而入。

    好宽敞的房间。

    陈设豪华,墙上竟是些文人字画,更给这里增添一抹文骚之气。

    瘸子故作惊讶,在听风阁内走动走动,推开门,看了看每个侧室。

    陈牧知道,瘸子是在找人。

    可是这家酒楼是陈牧临时指定的,就算丫头有同伙,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布置在听风阁里。

    陈牧与少女面对面坐着。

    梁朝袭承唐朝礼仪,吃饭采取的是分餐制,每人一几,几下有软席,众人跪坐在席上。梁朝人不说这叫跪坐,只说“正坐”,臀置于脚踝,上身挺直,双手规矩的放于膝上,气质端庄,目不斜视。无论男女,都给人一种颇有教养的感觉。这便是席地而坐的由来。

    而那些盘腿而坐者,如若不是参禅打坐,便会让人不齿,甚至讥笑。

    在梁朝,多人同桌进餐的情况很少,梁朝人说,那种风俗多是北胡人的野蛮做法,甚是不雅。

    陈牧对此不做评价。

    “你们出去吧,有些话我想与姑娘单独聊聊。”

    “喏。”

    二张退出。

    陈牧抬眼,看着端庄少女,少女脸上静如止水。

    陈牧道:“我无心伤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少女苦笑:“都是明白人,既然到了这步,我看你还是承认了吧。”

    “我承认什么?”陈牧苦笑摇头:“咱们还是先说说你的事。你是杀手集团的人,你是故意跟着我的。”

    少女点了点头:“皇子莫怪,小女子也是任务在身,逼不得已。”

    “皇子?”

    “怎么,你还想装下去?”

    “实不相瞒,我在酒泉作战,头部受了重伤,醒来之后,很多事我都记不得了。”此时陈牧的心脏已经有些加速了。他发现问题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一时间,竟然有些拿捏不住。

    “哎。”少女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承认的。你信不过我。你担心我是孟氏或者西门氏的人。”

    “那你是哪的人?”

    “恕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在这虢州城内,你有多少帮手?”

    “不多,但足够接应我。”

    “很好,快人快语。”陈牧站起身,望向窗外:“你为什么接近我,请直言。”

    “你不承认自己是赵牧,我便无法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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