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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瘸子制定一条路线,从琵琶山往西走,绕过大雪山,到威戎城,再走大斗拔谷,过祁连城,绕过张掖,顺祁连山麓去祁连戍,过崆峒山,绕过福禄城,就到就到酒泉了。

    全程一千三百里。

    部队已经开拔三天,依然没能走出雪山,担心向导带错了路,陈牧再三询问,那向导说,自己在这里打猎三十年,绝不会走错。

    陈牧好奇,问,在这雪山上打猎,你能打到什么?

    向导说,悬崖峭壁有山羊,雪松之上有鸟蛋,石崖缝隙有雪莲,清水河里有鲑鱼。

    陈牧连连称妙。

    幸亏此时是夏季,虽然这里被称为雪山,其实也只是山顶有雪,远远望去,好像大山戴着一顶白色帽子。

    这白帽子据说常年都有,到了夏季,冰雪融化一部分,水顺山流淌,形成无数条小溪。涓涓细流,倒也让部队饮水方便。

    部队行进艰难,车马过不去,后来连车都丢掉了,士兵们扛着粮食继续走。为数不多的马匹,各个都是重载,马儿累得大汗淋漓,不时肌肉抽搐。

    陈牧左右遥望,幸好这里没有敌军,否则被突袭,根本无法组织抵抗。

    虽然走雪山很辛苦,可是没有敌人阻拦,倒也安全些。到了威戎城,弄来一些车,再次把粮食装到车上,继续往西北方向走,一路也没碰见敌人,可是这种情况到了大斗拔谷,就发生了变化。

    此时大斗拔谷已经被敌人占领,山谷石隘上有粟特人的鹰旗,瘸子目测敌军是一个营三百人。

    要想过大斗拔谷,必须把这个营消灭。

    跟陈牧一起走的,还有一支部队,是支援张掖的部队。

    那支部队是第十师的一个团,都尉长名叫王筑。他带着粮食是送给林松的。林松就是那位与陈牧有一饭之缘的第八师第一旅校尉,他还有一个参将名叫王庭。想到他们,还想起了那个尚膳监掌印的干儿子李冼。一开始允诺回来的时候再见他一面,看来这个诺言要落空了。而自己兜里,还揣着李冼的钱。略微感觉有些愧疚,希望将来再见到李冼时,把他要过来,提拔提拔。

    这里有一个前提,李冼能熬得过这场战争。

    想起张掖,不免想起那个单纯的姑娘,上次分别以后,钟离香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再没露过面。

    “瘸子,你看这仗应该怎么打?”

    陈牧把部队里的百夫长以上官员召集到一起,在地上用土块石头堆砌沙盘,推演战术。

    瘸子皱眉:“打这关口倒也不难,只是如何才能少死人。现在他们的斥候也发现我们了,全体龟缩防守,我们要想正面打,不死个二三百人,恐怕拿不下来。”

    “二三百人…”陈牧觉得这个损失太大了些。

    这时袁虹道:“咱身后不是还有第八师的一个团,这一路之上,咱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给他们当先锋了。他们倒好,踩着咱们的脚印前行。如今咱们遇到了关隘,怎的,他们还想吃现成的?”

    袁虹这句话说得小器,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陈牧没说话。

    瘸子道:“你去,见见那个叫王筑的家伙,最好让他过来一趟,一起商讨进攻之事。”

    瘸子是“临一旅”副将,他的命令只要没被陈牧否决,便是生效的。

    袁虹瞅了陈牧一眼,陈牧点头,袁虹领着几个人,骑上马跑去见王筑。

    不久后袁虹回来了,还带来一名都尉。

    都尉见陈牧,行军礼,道:“王都尉长命我带三百人,协助旅校大人共同破关。”新乐文

    陈牧笑道:“王都尉长为何不亲自前来?”

    都尉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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