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我掏出朽灵符,没有多余的话,说道,“现在收符吧。”

    “现在?”白三有些意外。肖愁也看向我。

    “嗯,现在。”我说道,“总归是要做的事,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区别,拖拉什么?”

    白三道,“他说,他没有把握。”

    我转头看向肖愁,发现他的眉心竟然在轻微的抖动。

    “肖愁,两天后,一个星期后,一个月后或者一年后,你就有把握了吗?”我说道,“把控那两种情绪不是想想就会有办法的,比起空想,尝试会不会更切合实际?”

    白三道,“你是不是把尝试跟赌命这两种概念混淆了?”

    我笑了笑,“对我来说没差。白三,你有没有想过,肖愁会有两种情绪重叠,是跟他有两种灵识有关?”

    我的灵识无疑是让他归顺,而灵王自己的灵识依旧想着噬主。这段时间灵王之所以没有反噬的行为,不是因为他归降或者死心了,而是一直在受我的灵识压迫,说白点,就是没给他逮到机会。

    这种情况跟我和白三很像,我能感受到它的情绪,它也悉知我的状态,好在我们两个相处的还算融洽,白三对我也是包容。

    如果有一件事需要我跟白三分别去完成,我们绝对不会感到犹豫不安,因为我们都知道,即便是分开完成,白三在做时,我会帮它,我在做时,它也会助我。我们都不会默默旁观,更不会去恶意扰乱。

    但是肖愁就没那么好运了,两种水火不容的灵识共生体内,它们总是朝着两个方向使劲,而肖愁灵识似乎又很强势霸道,所以才会让肖愁觉得没有把握。

    往好处想,也许没有了我的灵识干扰,肖愁反而能更的好控制自己。

    我把想法跟他们说了下,其实我已经猜到,我能想到的,他们两个自然早就想到了。只是因为太冒险,所以才一直没有对我提过。

    白三问道,“你又在想封印朽灵符的事?”

    心道,何止是又在想,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

    我说道,“收符和召唤灵王,是时常要做的事,但是不知道灵王哪次就会失控。封印朽灵符在体内,也是无时无刻不会有可能丧命。白三,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就是‘风险’本人啊。既然注定是逃不掉这样的命运,还不如死前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谁。”

    白三道,“他现在有你的灵识,都几乎压不住自己的灵识,如果这个时候把灵识归还给你,结果可想而知。”

    “说不定他的灵识易怒难控,就是因为不喜欢跟我这个外来的灵识同住主体呢?如果这个让人讨厌的访客走了,肖愁就能管理好自己的灵识了。”我看着肖愁,他低着头,攥着拳头。

    白三道,“你又想走钢索。”

    我无奈笑笑,手里攥着一张世人都想要的朽灵符,自己却没那个本事让灵王俯首称臣,实在有占着茅房不拉屎之意。这条钢索不是我想去走的,下面的烈火把钢索烧的烫脚,站在这里就是等死,这个时候除了孤注一掷的向前跑,别无选择。

    本以为又是一次无果的讨论,白三忽然说道,“如果你执意想要尝试,我不阻你。”

    我愣住,看向肖愁,他也看着我,眼里好像也流露着些许诧异。对于很难有表情的他来说,我不排除是因为我的过于惊讶,才把自己的表情反射到了他的眼睛里。

    “白三……你说认真的?”

    白三道,“你死这件事,是迟早会发生的。”

    它这么一说我更懵了,这到底是想不想我封印啊?怎么还话里有话的?莫非它是在拿死吓唬我?

    “你从这几次的行动就可以看出来,无论遇到什么,我都没在怕的。”我说道,“我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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