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西北南疆行去,天色干涸且冷。

    骆扶雪给他塞了点暖厚的衣裳,又放了一点面油,虽然晓得殷蒙不会用,可风沙腐蚀,保不齐到时候脸上手上皲裂了,可以当药油使使。

    徐老三给的一堆药瓶,她都细细标注了用途,放入一个结实的小匣子里,让殷熬带上。

    另,亲身去厨房,给殷蒙做了几个面包,路上带着果腹。

    虽晓得是短别,却也有诸多的不舍。

    送了殷蒙到城门口,才晓得此行开路的,另有很多人,连她兄长颜荣,也在此中。

    送君千里须一别,骆扶雪从城门回归,便情绪蔫蔫的。

    小悦的情绪,看起来比她还低落。

    她玩笑一句:“怎的,舍不得殷熬啊。”

    “小姐不也舍不得殷蒙。”

    “我们能一样,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伉俪,你呢?”

    小悦别她说了一句,眼圈红了。

    骆扶雪也是无奈的。

    “哭干嘛。”

    “只所以为,奴仆怕是这辈子没这个福泽,成为殷熬的妻子了。”

    “何故见得。”

    “大约另有时机,奴仆发疯时候,做了几何荒颜事,奴仆以为,自己羞于见殷熬。”

    骆扶雪一想:“嗯,是够荒颜的,天天抱着人家喊良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小悦眼泪珠子真挂了下来。

    倒是让骆扶雪不忍心了:“别哭了,殷熬真介怀,也不会理睬你,适才走了,也不会和你说再会了。”

    小悦这才擦干眼泪:“可奴仆真以为丢人。”

    “你病了,谁能预料到会导致如此,在我看来,殷熬对你的态度,倒是比过去好了许多,你病了以后,也多是他来回奔波于秦王府和恶人谷之间照拂你的,小丫环,你有戏。”

    小悦转悲为喜:“真的吗?”

    “真的假的,殷熬很近对你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

    小悦其实还真看不出来,总以为殷熬对她可以疏离着,骆扶雪这么一说,她又以为好似真是那麽回事。

    心情刹时豁达。

    骆扶雪便是稀饭小悦这一点,这丫环没心没肺,凡事也很少往内心去。

    比拟之下,赵如玉难搞定多了。

    “走吧,四月初十我们便要去南疆玩了,在此以前,有些京城里的事儿,我都要明晰。”

    小悦随在身后:“去哪里?”

    “先去颜府吧。”

    提起去颜府,小悦便有些不大稀饭。

    她在秦王府现在也是混的个风生水起了,总以为一回颜府,自己便又导致了昔时取水扫院子的粗使婢女。

    “您去颜府做什么?”

    “一来呢,看看我爹,二来呢,说了你也不懂,你便去找你过去玩的好的小同伴,大约不喜悦去,回秦王府也行。”

    这哪里好,小悦晓得,自己是骆扶雪的婢女,总要跟着她奉养她的。

    “那行,去颜府吧。”

    颜府,骆扶雪再次看到颜义天的时候,这张脸,的确是无法描述啊。

    眼圈乌黑,描述枯竭,整个人消瘦的快成了骨头架子。

    她进去的时候,孙培艺正在喂药,颜义天吃了一口都吐了,发性格把药碗都给砸了:“吃药吃药,咳咳咳,天天便是吃药,咳咳咳,和病是越吃越重,咳咳,这都是什么庸医,拿走,拿走。”

    药汤飞溅到骆扶雪裙裾上,小悦忙蹲下身揩拭,比骆扶雪提了起来:“不碍事,你出去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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