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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君入瓮,不过就是寻常的计策而已,想必飞尘不会生疏。”季锦筠如今自然能够说出来。

    看似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可是最后还是输给自己的自信,输给自己的自负。

    说到底,还是输给自己的那一颗方寸大乱的心。

    他始终想得太多,其实虽然只是纸上谈兵,可是他却是进入了真实的心中去推己及人,所以最后才会多次错失良机。

    “原本王还觉得本王才是请君入瓮之人,却是不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从一开始,你便已经布下这最后的棋局,利用本王的软肋让本王一次次错失良机,直到最后终于输得一败涂地。”夜飞尘很是落寞,她的心中恐怕已经没有他的位置,还是说从一开始便是如此,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飞尘优柔寡断,原本拥有机会结束这棋局,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决断,就像最后那些对话,原本没必要,可是你却是摇摆不定。这看似孤立无援,其实最是洒脱,再也没有了束缚,只需要纵身一跃,便可以彻底改变整个结局。”季锦筠心中的担忧已经释然。

    她也想过要不要输,可是她如今担着北月国这来历不明的郡主的名号,虽然说这层身份确实给她带来许多便利,可是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约束着她的行为。

    她想过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可是她的骄傲,她所代表的北月国和西夜国不允许她如此。

    “所以,哪怕身后是万丈深渊,你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意接受本王的一片心意?”夜飞尘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如今却是落寞到极致,声音里也染上了悲伤。

    “谁知这跳下去会不会是前程万里,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是今日的隐藏在最后的计策。”季锦筠却是直言不讳,既然一切都已经完成,她也算是不辱使命,没有输。

    原本看热闹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离去,将这事到处传开。

    “可若是跳下去,没有生的希望,你可还愿意跳下去?”夜飞尘还是不甘心,她怎么可以如此淡然?

    当时她离开那日,波翻浪涌,如今她已经扰乱了他的心,可是却是潇洒转身离去。

    “生,我幸;死,我命。不过是一半一半的可能,又何须惧怕万丈深渊?”季锦筠却是看得开,因为没有人知道未知之物。

    “这一局棋,本王输了,愿赌服输,郡主但凡有什么条件,只要本王可以兑现,定然会极尽全力去实现。”夜飞尘最害怕的便是季锦筠让他从此远离他,若是如此,他没办法做到。

    季锦筠也想提这一个条件,可是看着夜飞尘的落寞,终还是不忍心。

    还是给彼此留有些许余地,见面时好做人。

    “飞尘错了,看似我赢,其实我也没赢,所以这一局棋没有输赢,乃是合局。愿东幻国同西夜国从此友好往来,就像我们的这局棋是合局一般。只是不知,飞尘可愿意放了我父亲?”季锦筠如此说,也算是解释自己如此说的原因。

    其实最大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不忍心如此做,哪怕他们不可能回到过去。

    夜飞尘稍微有些宽慰,可是她也只是为了两国邦交,心中还是酸意涌现。

    没有输赢,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不然若是季锦筠让他从此不许纠缠,他又该如何?

    “原本以为锦筠只是精通诗词,如今方才得知原来竟然涉猎如此之广。本王甘拜下风,不过若只是破解如此残局,不知锦筠是否还可以如此自信?”夜飞尘只能坐下,喝了一杯茶,心境方才平静些许。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棋局尚且可以弥补,可是人生一步错,便越走越偏,最后往往会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季锦筠看了看只有黑子的棋盘,就像这棋盘,如今只能一方僵持,进退两难

    退,不甘心,进,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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