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离开,她自然是不舍的。

    想通了的陆唯一心情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走出山洞,看着晨雾中粗壮高挺的青翠古树,那两根用来练习的木桩,地上第一次炼丹时炸出的大坑,还有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个日子,都被她深深的印入脑中,因为——

    “胖子,起来了。我们今天——下山!”

    山林中回荡着陆唯一豪气十足的吼声。

    周奎,你洗好脖子等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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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时辰后,陆唯一和胖子终于踏上了阔别了四个月的土路。

    土路的一端通往临夕村,另一端则是通往安邺城。

    两人侧头看着家的方向,心中不再留恋,脚步坚定的向着安邺城走去。

    行走在乡村土路上虽说比在山林里要好很多,却也不会让人太愉快。黄土铺成的路面有些崎岖,偶尔扬起的尘土呛人的厉害。

    两人顶着太阳在这条路上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岔路口,陆唯一看见了从另一条路上缓缓驾来的一辆牛车。

    她拉着胖子挥手上前,冲在了路中间。

    赶车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见拦车的是两个半大孩子,连忙拽紧缰绳停了下来。

    “老伯,您是要进城吗?能不能搭我们一程啊?”陆唯一弯着眼,甜甜一笑。

    老汉见说话的小丫头长的清秀,嘴又甜,旁边的小胖子也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再看看两人穿的粗布衣服,只当是别村的孩子,当下就同意了。

    陆唯一道了谢,就和胖子跳上了牛车。

    “你们两个娃子是哪个村的?进城干啥去?”老汉一边赶着牛车,一边问道。

    “我……”

    “老伯,我们是孤儿,没有家了。这几天是来山上挖点灵药准备进城换钱的。”

    陆唯一打断了胖子的话,他不知道临夕村的内情,随便暴露身份有可能就会给两人带来危险。

    “哦,这样啊,怪可怜的。我刚刚看你们过来的方向,还以为你们是临夕村侥幸活下来的人呢。”老汉有些可惜的摇摇头。

    “临夕村?那里怎么了?听您的意思是村里的人都死了吗?”陆唯一惊讶的问着,好像真的只是好奇发生了什么。

    老汉拿出烟袋锅子,装上烟丝,“叭”的抽了一口,才缓缓道:“哎,死了,都死了。听说是盗匪抢劫,一天之内就杀了整村的人,造孽呦。”

    陆唯一心中冷笑,虽然那天周奎的话让她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如今再听老伯说起,她仍然为周家人的无耻感到愤怒。

    “那盗匪抓住了吗?”尽管知道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她还是顺着老汉的话问了一下。

    “哪那么容易啊,都好几个月了,据说连盗匪的影子都没看到。”老汉吧嗒着烟袋锅子道:“城里周家的管事隔一段时间就带人去山里搜查,也没找到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