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那是林跃吧?”

    “对,是我。”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林跃刚要说话,那边又传来骆玉珠的喊声。

    “陈金水,你凭什么不让我见陈江河?凭什么!”

    “你害得他还不够吗?走走走,别再来打扰我们,我告诉你,陈江河这辈子都不会娶你的,他要敢见你,我一头撞死在村口的电线杆上。”

    这个年代的农村,夏季炎热,一般人又舍不得买电风扇,而庭院里凉快不少,一些人会把饭桌搬到外面吃晚饭,现在天是黑了,但是街道上的人不仅没少,反而多了。

    大家都在对着镇长家指指点点,议论骆玉珠和陈金水起冲突的事情。

    木匠媳妇说道:“镇长怎么这么大火气?”

    林跃说道:“陈金水本来就不待见骆玉珠,陈江河如果不去富阳找她,又怎么会看到粮站对大麦的态度,也就不会生出心思集资收什么大麦,闹得现在要帮养子卖房还债。”

    木匠媳妇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可能是看到街上的人越聚越多,陈金水的态度又很坚决,骆玉珠便没有继续坚持,又跟他理论了几句后悻悻离开。

    林跃转身回来自己家,半个小时后,正在灶台边刷碗的他脸色一变。

    “有点儿意思。”

    他没有想到骆玉珠居然去了佛堂镇,更没想到她知道了给金厂长出点子的人是“陈江河”,难怪刚才不顾颜面,心急火燎地来陈家村找人。

    陈江河一边集资8000多块,带着村民去富阳割大麦,一边帮双乌肉制品厂的人出主意,如果不清楚个中细节,换他也会犯湖涂。

    看来要把计划改一改了,她那个混蛋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林跃,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想起一篇要背诵的短文。”

    陈玉莲非常满意他的回答。

    “去,把桶里的泔水倒进后面的排水沟里。”

    林跃二话不说,提起盛泔水的塑料桶进了胡同。

    ……

    第二天。

    开发区办公大楼。

    邱英杰在窗户前面来回走着。

    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才开了个头的宣传材料。

    这是他今天的任务,然而现实是根本写不下去,陈家村村民集资弄来的那些大麦成了他的心病。

    是,做生意有赔有赚很正常,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家村村民的血汗钱打水漂吧,还有陈江河,身为大哥,他总要救一救的。

    然而他往邻近市县的粮站、养殖场打了好几通电话,负责人要么害怕犯政治错误,惹得主管部门不高兴,说不需要,要么把价格压得很低,运输成本加上期间的损耗,起码要折价三成,也就是农户拿出一百块,回到手上最多七十块。

    有没有办法,还有没有办法?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冬冬冬~

    听到敲门声,他抬头一看,发现是新分来的大学生赵磊。

    “邱主任,有人找你。”

    “找我?谁找我?”

    “是个少年,说是陈江河的表弟,名字叫林跃。”

    “林跃?”

    邱英杰似乎知道这个名字,稍作思索:“让他进来。”

    赵磊点点头,走了。

    邱英杰在办公桌后面坐下,静候来人。

    不一会儿,伴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张稍显稚嫩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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