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掩嘴笑,“咳,瞧您说的。我是真有事,要不然今天我们就该请您吃饭的。”

    我一听这话,知道林絮这是打算断尾求生了。

    果然,林絮眼巴巴地看着我,“要不……苏弥你看你……”

    我已然挣扎无望,仓惶间看见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林江南和符芸,对曹晖道:“那也行,反正到饭点儿了,大家也都辛苦了,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符芸毫无存在感的推了推眼镜,不置可否。林江南有点意外地看着我,我看他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话,生怕他会吐出一个‘不’字来,于是凑过去一指头悄悄地戳在了他的腰侧,他抖了一下,越发的诧异。

    我面带笑容,死死地盯着他,“去吧!一起去吧!你们也都辛苦了。”

    曹晖那边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我不能给他机会,用二倍速穿好了外套戴好了围巾,盯防一般地跟着林江南走出了会议室,“我车就在楼下,一会儿你坐我车走吧。”

    “不用。”林江南说。

    我一听这话差点颓了,好在他紧接着又说:“餐馆就在楼下。”

    我跟着林江南走到他的格子间。他桌面真干净,文件放的整整齐齐,桌上除了一只水杯外什么杂物都没有,跟我们组那几个男设计师的桌面简直天壤之别。

    林江南把电脑收好,看看我又远远地看一眼曹晖办公室的方向,低声问我:“你怕他啊?”

    “也不是。”我摇了摇头,否认道。

    曹晖跟我是同一所大学,但不是一个系的。大学四年他追了我三年,追的并不是多么热烈,但却追的人尽皆知,追得足够尴尬。他的追求史就像一部又臭又长的季更连续剧,让我不胜其烦。

    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一点都不。

    最后一次见他是大学毕业之后。他听闻我男朋友姚峰回了老家,便跑来向我表白,而我照例拒绝了他。那天他略带悲壮的看着夕阳,说他一定会证明给我看,他有能让我幸福的能力,然后转身而去。

    当时许亦静也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我俩双双毫无波澜。

    我不是怕他,我是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交道,感觉他跟我不是生存在一个逻辑世界里的。我不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话,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事,他总是能轻易地把我带向尴尬的巅峰。

    听他一席话,肉麻八小时,大概需要六段郭德纲相声才能化解。

    话说回来,今天来到橙时碰见曹晖,从我的角度而言是个意外,但从他的角度而言,显然不是。这让我有点不太妙的预感。

    好吧,我承认吧,我还是有些怕他的。

    因为他现在成了我的准甲方。我无法再像大学时期那样冷着脸拒绝,然后甩头就走了。

    接下来的这顿饭,我是在曹晖自述他这几年奋斗史的聒噪声中度过的。我以开车为由坚决拒绝了喝酒,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低头吃饭,像个不怎么专业的捧哏演员,在曹晖停顿时敷衍的奉上‘是么?真的?不容易!’。

    林江南和符芸比我更加的沉默,全程除了招呼服务员再无其他言语。符芸像是真的不想插嘴,也不知道如何插嘴,但林江南嘛……我觉得他更像个旁观者,像个文艺工作者在观察生活那样,津津有味。

    阿西巴。

    我也是挺佩服曹晖的,自己一个人也能这样滔滔不绝的讲两个小时;而我也很佩服我自己,为了不跟曹晖多交流,就这样马不停蹄的吃了两个小时。

    非常撑,真要命。

    曹晖说:“苏弥你还是那么真性情,就这样很好。可别学别人那样没事搞什么节食、减肥的,对身体不好,我就觉得你这样有点肉的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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