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新的生活。我们都说,等言桦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帅气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可我们也都知道,再见遥遥无期。

    我没有醉,但多少有点晕乎,扶着椅子起身去上了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林絮正站在门口等我。

    我叹了口气。

    她酒量好,此时毫无醉意,目光清明的看着我。

    “不用了。”我摆摆手,“不用道歉了,你送的东西我收到了,我不生你气了。”

    “苏弥。”她站在我面前,忽然弯下腰对着我鞠了个躬。我吓了一跳,闪身贴到旁边的墙壁上,“你干嘛啊?”

    “对不起。”

    她声音有点颤抖。

    我再次叹气,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她眼睛红红的,蓄着眼泪,“对不起。那天是我太自私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真的。”

    “我知道。没有人能想到的,行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过去了。”

    我想要离开,可林絮却把我拉住了,“苏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变得那么懦弱。我在公司不敢反抗老板,我在家不敢反抗老公,我怕失去工作,更怕失去孩子。是我的懦弱害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和委屈,真的对不起。”她再次低下了头,“我很后悔。”

    我看着面前瘦弱得近乎干枯的林絮,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有那么一些陌生。

    当年我去成美面试时,她就坐在当时那个设计总监的旁边。我记得很清楚,她那天穿着鹅黄色的西装短上衣,肩平背挺,栗色及肩的头发烫了柔和的波浪,她看见我便微微欠了欠身,笑容像四月春风般的温柔、我第一次理解到‘如沐春风’一种什么感觉。她抬手把一侧头发别进耳后,露出耳垂上小巧精致的耳坠来。

    我当时就想,这个女的气质真好,长得好漂亮。

    不过三年的时间,林絮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这样疲惫而卑微。

    “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瘦啊?”我拉着林絮的手,手指骨节分明,手腕看上去就像一层皮包着骨头,细细的。

    “没事。”

    我可能也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听见她说这个‘没事’就觉得有点烦躁,“你刚才不是还自省自己懦弱呢么?上班怕老板回家怕老公,我又不是你老板,我也不是你老公,你怕什么?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她抬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还能有什么事,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做了个深呼吸,“你跟你老公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她说。

    “真的还好?”我盯着她,“那你怕他做什么?”

    “我不是怕他。”她在那个‘他’字上加重了语气,“我是怕……我是怕……”她有点重重地喘着气,最后却还是退缩成了一声轻叹,“婚姻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转回了之前的话题,“苏弥,我向你道歉不是奢求你原谅我……”,我竖起手掌来打断了她的话,“我说了,那件事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不想再反复回忆。那件事错在曹晖,错在程立仁,我之所以会怪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怪你不仁义。”

    “对不起。”她再一次的道歉。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给我送了东西写了信,我当时一晚上都在想我该不该继续生你的气。”说到这,我感觉心里敞亮了一点,于是笑了笑,“然后我发现,生气就是生气,它是一个情绪。当我在想要不要生气的时候,其实我根本就是不生气。”

    “真的?”她手指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吸了吸,似惊似喜的看着我,“你不生我气了?”

    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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