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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石楠却不走,还就杵在那儿。

    楚意弦狐疑地抬眼望她,“还有事儿?”

    石楠一张脸仍然淡漠,语调硬邦邦地道,“姑娘,咱们能打个商量吗?”

    楚意弦又意外又好奇,挑了挑眉,“什么商量?”

    “咱能将禾雀叫回来吗?往后这跑腿儿的事儿算我的,不过传话什么的,都算她的。她比我能说!”

    敢情今日传话说了这么多,是难为她了?

    楚意弦又好气又好笑,瞪她一眼道,“谁让你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我就是要让你好好练练,你那副性子已经够冷了,把嘴皮子练利索点儿看能不能将性子掰回来一些,否则你这般还想嫁人吗?”

    “不想!”谁知,石楠却应得铿锵坚决,室内一寂,主仆二人大眼瞪着小眼,须臾,石楠收回视线,识相地抱拳施礼,“奴婢先退下了。”而后,脚底一抹油,便直接溜了,不等楚意弦喊出那个“滚”字。

    这会儿她又“奴婢”上了?楚意弦被气得笑了。

    转头望着琉璃窗外,天空铅云密布,冷风幽幽地吹,自这头一场雪后,便难得有天晴的时候。这一年的冬天,燕京城倒好似格外冷一般。

    只怕渭阳关更冷吧?边关苦寒,也不知道燕迟待得惯是不惯,他那难伺候的脾胃怕是又只能将就了。待他回京,得好好给他补养补养才是。

    冷风轻拂,树影婆娑,楚意弦幽幽一叹,“燕迟,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我想你了!”

    千里之外的渭阳关,大雪纷飞,冷风刺骨,入目便只有灰白的天,和白惨惨的雪地。在这天与地之间,尚有雪雾相连,铺天盖地,让人的眼中除了这灰与白,便再瞧不见旁的颜色了。

    军帐之中,却是燃着火盆,虽不说温暖如春,却也好过许多。燕迟坐在火盆边,一边烤着火,一边掂着一只玉镯,就着火光细细地看,嘴角不由勾起,微微笑着。那玉镯本就是红色的,被那火光一照,更是折射出日华般的光泽,透亮明灿,光华流转,一看便非凡品。

    这样璀璨的颜色,却是极衬她。他几乎可以想象,这镯子若是戴在她的手上,必然衬得她那手腕更是柔若无骨,莹润雪白。

    “爷!京城来信!”关河在这时从帐外而来。

    燕迟面上的笑容一敛,一边将那玉镯用巾帕裹好,放进衣襟处贴身放好,一边朝着关河伸出手去。

    关河会意,将那只火漆封好的竹筒拆开,把里面卷成筒状的纸笺取出,送到了燕迟手中。

    燕迟将之打开一看,面上的神色却是微乎其微地一变,双眸陡然一黯,眸底似有暗潮翻涌,下一瞬,他却再坐不住了,“腾”地便是站起身道,“关山呢?他那儿还没有动静?”

    关河见他家爷这般,眉心不由得一跳,不是爷说的要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怎的看了张字条,早前的沉稳便全都消失不见了?急的人反倒成了他?

    燕迟的胸口却是急速地起伏着,他咬了咬牙,才稍稍平复了胸腔间的躁动。他身上领着皇差,又是宁远侯府的人,到了这儿之后,便被好吃好喝地供了起来。他们想让他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他便由着他们便是。只管好吃好喝、无所事事,出去查看时,只看他们让他看的,信他们让他信的,果真让那些人的心防松懈了些。只要耐着性子,不愁他们不露出马脚,而守在暗处的关山便是他的杀招。等上一等没关系,可定要一击而中。

    可这一封纸笺却是让他瞬间耐性告罄,虽然关海在那短短的纸笺里没有说得太多,应该也与他眼下没有查个清楚明白有关,可光是一个齐王府,一个楚意弦,便已足以让他方寸大乱。他等不了,也不想等。

    他胸口的起伏缓缓平复下来时,眼中也沉淀成了一片幽冷,“去!告诉关山,我只再给他半日的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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