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跑了!”后头娄京墨追了上来,张口便是数落。

    楚意弦眨了眨眼,眨去了眼中的泪雾,扭头道,“表哥,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瑾娘说,还请表哥暂且回避一下。”

    正抬腿想要跨进门槛的娄京墨迈出的一只脚便是这么不尴不尬地僵在了半空中,一张俊容之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一双桃花眼控诉地望定楚意弦,表妹,你这过河拆桥是不是也拆得太快了些?

    楚意弦明眸一转,瞥向他,眼里带着点点真切的恳求。

    娄京墨嘴角翕张了一下,终究是收回了脚,转了身,“你们自便。”

    摇着折扇的背影仍是风流倜傥得很。

    楚意弦勾起唇角,收回视线缓步走进了屋里,越过藏不住局促和戒备怔立在那里的瑾娘,到了桌边坐下,一边执壶倒出一杯温茶,下巴一边朝着对面的空位递了递,“瑾娘,坐啊!”

    瑾娘却不敢坐,略咬了一下唇,忍不住问道,“姑娘便是带话给我,以及托人找我之人?”

    声音沙哑,瑾娘当年经过一场火灾,她的夫君和儿子都在火灾之中丧生,而她自己虽然死里逃生,可嗓子却就此哑了。

    楚意弦见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便知道她是不会坐了。自己端了茶盏轻啜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简单的一个“是”回答了瑾娘的问题。

    可显然,瑾娘并不满足于这简单的一个“是”,急得上前一步道,“姑娘是如何知道那句话的?”那话分明是师父教他们入门的口诀,可那一句话若非师门之人,即便听见了也不知作何解,可传话的人甚至解释了前半句。虽然没有解释完,却已足够她起疑,这世上知道此句作何解的,本该只有师父,她,还有她已经不在世上的夫君。

    师父自那年失踪后便是音讯全无,生死不知,因而再听到那句被解出一半的话时,她才会不管不顾地跟着那些人往燕京城来。

    燕京城……她本以为今生都再不会涉足。

    可没有想到见到的不是师父,也不是她暗中设想过的什么人,反倒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一看便是出身良好,身上穿戴皆是不菲,可更让人心惊的却是小小年纪便这般沉静平和的气度,让人丝毫不敢因为她的年纪而有半点儿懈怠。

    楚意弦望着明显紧张盯着她的瑾娘,那充满了疑虑与戒备的眼神……不由轻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