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自从俞太后那句“你就是那个给星月酒楼大老板面子的闻宰相啊?!”,便再不敢多说一句,一直谨小慎微的在下首坐着,如今见俞太后将目光瞟向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慌的起身来到大殿前。

    对着坐在正中的朱皇帝和俞太后行了大礼,然后说道:“下官有错!”

    “你何错之有?!”

    俞太后这看似疑问句,但是在闻仲耳朵里却是个肯定句:“下官不该放了砸酒楼的异族,更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带人抓了花家小姐。”

    “砸酒楼的钱已经记载你们闻家账上了。”俞太后垂首望着大殿上的闻仲,“既然闻宰相连青红皂白都分不清楚,还带什么兵?”

    俞太后是想要收回闻仲的兵权啊,俞太后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朱皇帝。

    “这件事……”朱皇帝为难起来,禁卫军因为是守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统领人选一直十分重要,既要有真本领又不能对皇位有半点私心,如果真的要换了人,一时半会朱皇帝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人选来。

    就在朱皇帝犹豫不决的时候,太监总管来报:“俪妃娘娘求见。”

    “没看朕这里都乱成一团了吗,她来凑什么热闹,让她先回去!”朱皇帝不耐烦的说道。

    太监总管收了俪妃的银子,犹豫了下,说道:“俪妃娘娘说有要事,无论如何要见陛下一面,如果陛下不允,她便在殿外长跪不起!”

    朱皇帝烦躁的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太监总管出去没一会,盛装的俪妃便走了进来,她虽然已经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了,岁月的风霜却没有太过眷顾她,只是她一双柳眉因为常年拧着的缘故,眉心有一道深陷的川字,即便是微笑着走进来的,也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感。

    众人都知道俪妃自长子惨死南疆之后,她便自摘凤钗从皇后住的承乾宫搬去了听雪轩,除了偶尔去北五所看看她的二儿子贤王,几乎不曾出过听雪轩,这么一个与世无争之人,今个怎么突然来太极殿求见?

    朱皇帝不麻烦的挥手示意俪妃免礼,这太极殿本就乱做一团了,他脑袋都要炸了,这个时候俪妃来凑什么热闹:“你怎么来了?”

    “臣妾十年前就想见太后娘娘一面,一直未尝如愿,今日听闻太后娘娘下了玉虚观,特意前来求见。”俪妃说完冲着俞太后恭敬至极的下拜,如十年前在玉虚观伏地跪拜一般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