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提着鬼火般的马灯。烛光照在兄妹俩的脸上,老者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们,沙哑着说道:

    “来。”

    奈芙蒂诧异极了。提拉之门对于学生来说是绝对的禁地,即便是教授前来也要经过严格的流程。但是,干瘪的老者好像等待着兄妹俩一样,没有任何阻挡就引着他们穿过门缝。

    女孩紧紧抓着哥哥的手,或者说被哥哥拖着进入提拉之门。在穿过门缝的瞬间,难以言喻的阴寒渗入骨头,连灵性和思想都要冻结的冰冷直入骨髓。

    一群身披黑袍的人聚集在看不懂的法阵旁。他们在烛光的阴影中举起双手,拉长的剪影好似怪谈中的小人。这些人念念有词,语气庄重而深沉,却让人立刻联想到污秽、罪恶和恐惧。

    奈芙蒂怕极了。她没来由的觉得眼前的神秘人们可能要献祭什么,而且自己挺像祭品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绝对不能让未成年人看只能在女生中间悄悄流传的里,被当作祭品的少女总是难以启齿的悲惨遭遇的受害者。

    “吱呀~”

    门后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了。生涩的声音把奈芙蒂吓得跳了起来,她拔腿就跑,但那是被哥哥紧紧抓住。

    女孩想要尖叫,却奇怪的叫不出来;她想挣脱,但是奈拉的手像冰冷的锁链,不能动摇分毫。在场的黑衣人们齐齐转过头来,注视着兄妹俩,四周变得极端安静。

    “祂在呼唤着我们,”奈拉的目光深邃,从早上开始都有些随意的神情收敛,变得冷峻而生机勃勃,“你们还等什么?”

    黑袍下的巫师们将注意力重新投在法阵上,簇拥着高声吟唱。法阵的核心摆放着一个沉重的铅盒。但是,即便有着厚重的材质包裹,奈芙蒂依然觉得这东西中有一股十分旺盛的生命力,正在如花开花落四季变换一般循环往复。

    这异常的生命活力旺盛的让人无法理解,心生恐惧。

    就在这时,附近石柜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保管在此的封印物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如油锅里倒入沸水一般咆哮起来。

    奈芙蒂全身颤抖起来。这幽深的地穴有种不可名状的阴湿和粘稠。她莫名的想念刚才抱住他的陌生骑士的臂膀,这很羞人,但是非常温暖,炙热的让人想念。在未知的恐惧中,她忍不住聚集灵能,以灵视查看四周。

    然后,她看见了一条条虚幻的黑线。它们纠缠交错,竟然像密密麻麻的头发那样从铅盒的缝隙中生长出来。

    奈芙蒂接着看到不久前还在为自己的命运沮丧的拉法耶教授来到仪式附近。教授看到兄妹俩,顿时一扫之前的沮丧:

    “主的启示已经降临,命定之时已至!

    “祂在遥远的星空洞察一切,高高在上,窥视人心。”

    奈拉脸上闪过一丝厌烦。他问道:“主赐予的权柄是否已经备好?”

    “就在现在。”教授挥了挥手,成队的壮汉从黑暗中走了过来。他们赤裸着上身,拖着沉重的麻布口袋,头戴着不知道抹上了什么油脂的麻袋,只在眼睛的位置戳开两个小洞。露出的双眼更是充斥着一种痴愚呆滞的表情,和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一般,还散发出一种粘稠的几乎要凝固的血腥气息。

    雇工们来到法阵边,打开麻袋,从里面取出鲜血淋漓的尸体丢进法阵。这些尸体一个个凄厉可怖,身上的皮肤已经剥去,血迹都尚未凝固。血肉溅落地面的瞬间,法阵中蒸腾起一条条血色丝缕般的烟气,若是有了生命一般缠绕住尸体,将它们拖向地下。

    奈芙蒂尖叫一声,却奇怪的发不出声音。她感觉自己已经和冰冷的石块一样,陷入未知神秘的掌控中,不由得抖得更厉害了。

    十几具尸体便这样缓缓下沉,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血腥的献祭场面令人作呕,但是梅蒂尼的巫师们却一个个无动于衷。片刻之后,法阵中竟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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