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过去,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人走背字,果然连老鼠也欺负?

    她讪讪地瘪了瘪嘴,站起来晃了晃发麻的手脚,这才发现隔壁牢房里似乎也关了两个人,但因躲在阴暗处,看不清脸面,只见得两双羊皮靴露在阴影外面。

    “……”

    寂静的地牢里,瓦特语特有的腔调从这边传到那边,果然,那两双鞋的主人动了动。

    “你是木樨?”

    她试探地又用瓦特语说了一遍,那边的人果然又动了动,粗重的喘息声隔着牢房传来,带着一股子腐朽的血腥味。

    他受刑了?

    “你还能说话么?我不是坏人,我是……”她微微顿了下,好一会儿才道,“滚滚公主。”使臣比她先一步离开瓦特,所以她逃回大盛的消息,木樨应该并不知道。

    对方果然又动了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从昏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他身上松垮垮地挂着囚服,囚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细细的抽气声在牢房里回荡。

    木樨艰难地走过来,疲惫的目光戒备地打量着她;“你真是公主?”

    孟鹤妘知道索伦家有这么一个儿子,但两人从未见过面,便从脖颈间拉出一个骨雕项链::“这东西你总认识吧!”骨雕是用草原上最凶狠的狼王牙齿制成,每个瓦特人都知道这是王庭的象征。

    木樨诧异的表情一闪而过,连忙右手搭在胸口,双膝微屈,做了一个瓦特王庭礼:“公,公主殿下。”

    孟鹤妘看着他动作间从衣襟里渗出的血迹,心里一酸,火气儿控制不住地往头上烧:“他们对你动刑了?”

    木樨抿了抿唇,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公主怎会在此处?”

    孟鹤妘一怔,宛如瞬间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

    鬼特么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冷哼一声:“自然是来救你的,大盛不是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么?”

    木樨愣了下:“木樨谢公主。”

    孟鹤妘连忙摆了摆手:“别整那些没用的,你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的给皇帝下毒了?”

    木樨眼神瞬时一暗:“没有。”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樨脸上露出一种茫然之色,回忆道:“我不知道,当时本来安排了雪耳猕猴向皇帝献酒,结果皇帝身后的大臣把那杯酒换掉了,再后来,雪耳猕猴在宴席上暴毙而亡,大盛皇帝的太医在酒里面查出了剧毒。”

    “所以那只猴子死了,你们就被当成凶手抓起来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木樨,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到的主意,竟然让猴子给皇帝敬酒。

    木樨木讷地点了点头:“是。”

    孟鹤妘忍不住扶额,压低了声音问:“那你们到底有没有下毒啊?”

    木樨一怔,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是抱着和谈的目的而来,怎会下毒?并且……”他微微顿了下,缅甸地红了下脸。

    孟鹤妘一见他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葛丹不会是让你们提什么和亲吧?”她母亲才刚死多久?葛丹就又打和亲的主意了?

    木樨讷讷地点了点头:“单于是这个意思。”

    “母亲去世的消息,也已经告诉大盛皇帝了?”她有些急切地问,主要是想知道,自己这团火,还包不包得住。

    木樨道:“单于已经写信给皇帝了。”

    所以本质上说,他们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只要促成二次和亲,并且与大盛和谈成功,大盛皇帝便会派兵驰援瓦特王庭剿灭胡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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