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面的血迹几乎把整块白布都浸染透了。
“听说这是这个月的第二个了。”
“不会真是罗刹附体杀人吧!”
走在前面的两个衙役一边走着,一边压低了声音嘀咕,经过孟鹤妘的时候,后面的一个衙役被路上凸起的鹅卵石搬了一下脚,手里的担架一脱手,连带着旁边的人也松了手。
担架失了支撑,“咕咚”一声掉在地上,上面的尸体一股脑歪倒下来,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来。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得孟鹤妘一哆嗦,猛地窜到裴伷先身后:“哎!吓死我了,这,怎么死的啊?”
衙役急急忙忙把尸体重新搬到担架上,用白布盖好:“咬死的,罗刹。”
说话的是那个走在前面的衙役,四十来岁,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又是罗刹?”孟鹤妘有些发悚,不由得想到那天夜里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老蔡,难道又出了一个疯子?
“什么罗刹?”库乐脸色苍白地看了眼尸体,扭头问孟鹤妘。
孟鹤妘便把老蔡遇害那天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发疯的乔老爷不是死了么?这又是谁干的?”她狐疑地看着再次被抬起的担架,问中年衙役。
衙役无奈地叹了口气:“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人是在牡丹桥下找到的,头脸都被啃食得破败不堪,根本看不出人模样。”
“瞧这样子是个乞丐。”
衙役道:“城隍庙里的乞丐,听说是夜里去花街乞讨,一夜未归,等发现时,人在牡丹桥下,脸都快被啃光了。”
孟鹤妘回头看了眼裴伷先,那位乔老爷就是在牡丹桥上跳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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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猕猴投毒的案子毫无进展,倒是又填了两起罗刹夜行杀人的案子,死的是一个卖混沌的老汉儿和一个夜里未归的醉汉。
孟鹤妘和库乐急得嘴上直起大燎泡,反倒是裴伷先仿佛没事儿人一般,既不着急审问三个使臣,也不着急寻找凶手,带着三人满京都的逛,长安坊、长乐坊、静安坊、再到西市和烟花巷,仅仅两天的时间,整个京都被他逛了个大半。
“裴伷先,你够了啊!再这么逛下去,人还要不要救了?”孟鹤妘把盒子往桌上一砸,低头恶狠狠地瞪着兀自喝茶的裴伷先。
晌午饭口,天和楼里人潮汹涌,从三楼看去,正好能俯瞰整个长安坊。楼下搭了台子,说书将正口沫横飞的说着二十年张将军收复燕云十二州的丰功伟业。
正说到张将军收复常州,段羚勇当前锋,马失前蹄长风渡的那一段,楼下的听客无不聚精会神的听着,恨不能把耳朵都竖起来。
“却说那瓦特军攻入常州之后,虽然一直在此盘踞,但是对常州周围的地形知之甚少,其中长风河河段的布防工事一直没有被发现。
段羚得了张将军的军令之后便让人去查长风河的布防工事,果然,瓦特大军并没有在此设防。
只要渡了河,段羚便可以带兵长驱直入,从瓦特军后方形成包抄之势,可是就在段羚带兵准备渡河的时候,河面突然升起一层大雾,将整个河道都拢住了……”
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孟鹤妘听得正入迷,突然额头被人敲了一下,抬头一看,裴伷先正皱眉看她。
她微微一怔,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最后输了?”
裴伷先眼神微暗,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渡河里的冰下被埋了硝石、硫磺(火*药),渡河渡到一半的时候,河面全部炸开,三千多士兵全部落水。”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孟鹤妘也能脑补出来。
张将军的士兵多半都是北方人,会浮水的不多,一旦落水,冰冷的河水会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