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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轻而迅速地离开

    围裙的系带

    蹑手蹑脚溜走。

    她拼尽全力跑上山崖

    奔回家里。起先她嘴里蹦出的

    尽是什么海草发根啦

    马耳朵啦的胡言乱语。

    家人费了好大力气

    才搞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当即认出

    他是海底的骏马。

    他们全部起身,整装待发

    抓起武器,套上战袍

    像一支军队开拔

    去追杀他。

    后来,有人说,她差一点儿——

    真的好险——一步不慎

    做错什么,就会被他吃掉

    囫囵整个,连皮带骨,还在挣扎的。

    事后三天,人们大概会在滩头上

    捡到她的一点心肝脾肾。

    他就是那样的怪兽。

    他们说得对,她明白。

    尽管如此,那天的历险

    仍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来到悬崖边上坐下

    日复一日。

    她忆起他斜睨双眼的

    淡绿光彩,盯着她

    充满渴望,简单、干净、蓬勃

    如同纯粹的饥饿。

    那双棕色膀子律动着火花

    从前臂开始,收成苗条的双腕。

    最难以忘怀的是他身上

    满弓一般紧绷

    而敏捷的肌腱。张力

    如同上满的发条

    永不松懈

    蓄势待发。”

    ——这诗剧来自诺拉·尼高纳尔诗集《蛾子纷落的时刻》中《海马》一篇。

    我看到了,她在愧疚。

    其实说到防备,和过于防备而产生的伤害问题,其实我也没弄清什么样的情况要怎么处理才好,就比方说车站摩托车司机强行拉客的行为,再或是Rapper圣代在他的舞台剧Rap《雨夜惊魂》里“我”用雨伞在被同学们孤立的那位同学靠近时捅了那位同学一下,把人给捅在地上不会动了——如果今天摩托车司机把我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稍微停靠一下,于是我就被迷晕拐进深山,如果圣代唱的那个怪同学真的有想伤害歌词里的“我”的欲望,如果尼高纳尔的《海马》中海底骏马对“她”存了不轨之心,眼里的纯澈和生机只是为了吸引女人来杀,那么毫无防备的这三个人的结局都会惨得很无辜。

    但是如果拉客的摩托车司机只是迫于生活所以才激动地拉我的手,想尽可能多争取一个客人,如果那位怪同学之所以被排挤只是因为有些自闭、不会说话或是智商不高,海底骏马的靠近和凝视是想释放出对人类的善意,或是对这个女孩的喜欢——那么随之而来的防备和伤害,就是我们做错了的,因为我们过于防备,所以我们伤害了对我们没有恶意的人们。

    但人是好是坏,熟识多年的亲戚朋友我们尚且辨别不清,更何况一个不熟悉,甚至第一次见的陌生人或是陌生生物呢?

    我们知道,我们一不小心,就会像搭乘顺风车没有防备,从而被杀害的那位女孩,像许多没有防备被拐进深山的女孩,而且也许被杀害和被卖给山里汉子,哪怕是共妻,苦涩一生还不是最坏的结局哦。《被贩卖的女孩》一书里,一位本拥有幸福的家庭,去度假的女孩,就因为独自一人逛商场,衣服被一位陌生女人洒到可乐,那女人说去她车里找一件更漂亮的衣服给她,不然她无法心安,觉得太对不起女孩了——善良的女孩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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