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们开始时还很是兴奋,可是随着行刑过程的逐渐推进,他们的热血也在寒风中慢慢冷却,随着诚侯的身体越来越麻木,他们也开始有种感同身受般的不寒而栗,似乎能切身体会到诚侯的痛苦,有不忍再看的百姓转身离去,也有慕名而来之人从远处赶来,只为看这个恶人被千刀万剐而死。

    眼看诚侯已经奄奄一息,老人默默地放下刀,从面前烧了许久的小鼎中舀出一碗上好的参汤。参汤的味道缓缓飘散传到台下的百姓鼻中时,原本看着行刑已经有些疲倦的人们都精神一振,人群中重起喧哗,那平时被隐藏地很好的邪恶审美重新振作,他们再次抖擞精神观赏这场人间最凄惨的表演。

    魏秋官冷漠而粗暴地扳开诚侯的嘴,将那一碗滚烫参汤直接灌进诚侯的嘴里,丝毫不顾忌灼热的温度定然会烧伤诚侯的食管。原本感觉灵魂都已经飘离体外的诚侯似乎又回魂了,他的身体颤抖着,他的眼中又有了些神采,只不过这不是对于生命的渴望,而是最深沉的恨意,不仅是恨子受,更是恨那个被人族上下奉为神明的老人,那恨意仿佛要将这个世界都烧毁。

    毕竟是宫廷中收藏多年的神奇药材,极短的时间参汤就发挥出了效用,台下的百姓发出了阵阵惊呼,生命活力重新被注入诚侯的身体,那种怪异的感同身受的感觉也离开了他们,他们又恢复了看客的状态。

    看台上的官员们神情各不相同,子受闭目静心,居然在这时都在抓紧利用一切时间修补经脉,比干神情冷漠,昨夜服食了许多丹药之后身体中的寒意已经被驱散得七七八八,可是他往日清贵的容貌仿佛挂上了一层亘古不化的冰霜。

    少师商容微垂着眼帘,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诚侯本是祭司一系最坚定的支持者与拥护者。在整个祭司一系中都威望极高的大神祝都很看好诚侯,事实上诚侯昨夜的那根凤凰翎也证明了他的能力,真论起来,这是与大商开国之君帝汤同样的福气与吉兆,可是大祭司亲自拒绝了诚侯的效忠。

    商容身为弟子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师的选择,可是眼看着诚侯身受极刑,他不但对年轻的商王忌惮更深一层,心情亦是十分复杂。

    经过一夜的休养之后,原本风尘仆仆的雍檀又恢复了往日的姿容,他腰杆笔直地坐着,如同一株枝干扶摇的玉树,不过他此时的眼神则是有些游移,盯着凌迟的开头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转移了目光,重复的动作是无法吸引天性活泼的他的,就在雍檀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台下观众们的神情的时刻,忽然不远处的酒楼上一个妖娆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道身影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咦……这不就是那天在“鬼市”中遇到的那个妖娆的女子吗?

    这个女子应该与诚侯有着不浅的关联,可是她来这儿干什么,虎贲禁军中的高手将刑场围绕了里三层外三层,难道就凭她的修为想要劫法场?

    她不会是话本演义看多了吧!

    雍檀想到这里有些着急,虽然与那女子只有一面之缘,可是雍檀并不想这么美艳的一朵花儿在刑场上凋零,如果她真要做傻事,自己还是去提醒一下为好。

    雍檀站起身向陛下请退,反正这场刑罚是可能持续到四五天之久的,他们本也不可能一直在闹市之中干坐着,子受闭着眼点了点头,于是雍檀转身离开,下了看台后,他的身影已经如同一尾游鱼般进入人群中不见了。

    到了酒馆中才发现,那女子容貌虽然憔悴,但是神情还算镇定,随着魏秋官一刀刀割下,远观行刑的她也一杯杯地饮酒入腹。

    她原本是如同芙蓉花般的娇艳,可是今日偏穿了一袭素淡的白色绸衣,不过这白色绸衣非但没减去她的娇媚,反而更添了几分清丽,恍若天上仙子下凡尘。

    雍檀有些奇怪,抬步走到那女子对面,他并没有收敛脚步声,按理说一个化神期之人不可能在有人靠近过来时全无反应,可是直到他坐下,对面的女子才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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