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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受的目光在御书房中挂着的一副大商舆图之上来回扫视着,目光不时在西边与东边之间停留,东方的那处曾经是诚侯领地。联想当年诚侯与东夷勾结,按理说黑衣人是诚侯亲信的嫌疑很大。但是天庭如果决意扶持诚侯,没道理在他陷入绝境之时不派人来救他,毕竟当年子受硬是让诚侯受了足有五天的凌迟酷刑,天庭完全有机会和足够的时间派人去救他,可是有守株待兔想法的子受却没有等到任何前来营救诚侯之人。

    难道黑袍人与诚侯并无关联……而是西边的人?

    子受的沉吟都被申公豹看在眼中,申公豹为了调查黑袍人的身份,曾经仔细询问过子受有关那人的所有特征,他知道黑袍人曾对陛下说过一句“外臣”。陛下因此而怀疑西岐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如果是那人用心险恶,故意放出的烟雾弹呢?这是粗浅的挑拨离间的法子,但有时候一样很好用,就像现在西岐与大商的关系开始紧张起来,陛下很容易会认为黑袍人就是来自西岐。

    不过这终究是陛下需要判断的问题,申公豹也不好多嘴,只好等着陛下的决定。

    一向杀伐决断的子受在此时也并不犹豫,他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伸手轻轻点着西岐的疆域,开口说道:“不管那黑袍人是不是来自西岐,既然是要与我大商作对,他就总会有再出现的一天,正好此次我派了雍檀与辜季前往西岐调查那凭空消失的十万斤青铜,就让他们多留意此人的形貌特征吧。”

    “十万斤青铜?”申公豹有些疑惑地问道。

    子受走回书桌前坐下,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几卷竹简,示意申公豹自己去看。以申公豹执掌伏渊阁多年的敏锐嗅觉,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申公豹的反应与比干要淡定许多,子受暗暗想道,毕竟是修道多年的老神仙,心境之平稳果然非同凡响,自己还是缺了些道行啊。

    “此事事关重大,光是雍檀与辜季二人在西岐,他们行事多少有些不方便。朕想他们一入西岐国境时就要被严密地监控,行事极不方便,还是需要伏渊阁多多配合他们才是。”子受嘱咐道。

    “陛下放心,臣这些年在西岐撒了不少条小鱼儿,现在……就该是他们动起来的时候了。”申公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子受在这十多年间早就了解了申公豹高明的手腕,对他办事放心无比,于是一直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些。

    “臣这就去安排雍守藏与辜貂寺的行程。”申公豹向子受告辞道。

    子受点点头,与申公豹相对行礼拜别。

    子受看着申公豹的身影刚走出御书房后就突兀地消失,他英挺的眉眼间这才显露出疲惫的神色。子受抬眼一看,窗外波澜起伏的云梦泽被阳光照耀,  仿佛金鳞片片。从清晨就起床去祭拜先祖,后来又是朝会上处理各种政务,再与比干申公豹密谈,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后,午膳却还未用。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身为商王坐拥天下山河,说起来他掌控着天下最煊赫的权柄,随心所欲仿佛无所不能的神。但是他身上背负的压力是如同天柱不周山一般沉重的,一个王朝发生的诸多难事最后都要到他这里汇总然后想办法解决,人族的前途握在他的手中,日复一日都有堆积如山的政务需要处理。每天上朝时又要面对许多张不同的面孔,每一个张面孔背后又藏着不同的心思,这让自小就被视作君王来培养,自小也见惯了阴谋诡计与人心险恶的子受很是疲倦。

    可是生在帝王之家是他无法选择的事情,先祖打下的大好河山,不去仔细打理,难道要在他手上败坏?子受他有时甚至觉得富丽堂皇的朱凰宫就如同一座华丽的牢笼。这牢笼看去奢华贵重,可终究只能把他束缚地更紧。

    所谓皇帝,不过是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孤独之人罢了。对于皇帝而言,亲情与友情才是世上最奢侈的东西。

    幸好他还有姜颐、有黄心瑶、有叔父比干、有师父和辜季雍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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