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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彩缤纷的云朵是天神描绘给人族的美好愿景,而辜季的血龙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鲜血恶魔,誓要将这欺骗世人的虚假幻梦撕碎。

    他一双紫色大袖轰然破碎,露出里面无比苍白的手臂,辜季的身形本就极瘦削,此时看他失去了鲜血滋润的小臂更是可怖,皮肉紧紧地贴在骨头上,间隔在皮肉与骨头之间的是一条条青筋,如同青黑色的小蛇爬满了他的手臂。

    血光漫天,烟云缭绕,散宜生深邃双目之中的符咒生生灭灭,每一颗符咒便是一朵彩云生出,那彩云被撕裂后不但会再次出现,被辜季吸入肺中后还会加重那种令他头晕目眩的讨厌感觉。

    尤其是当他体内大量失血之后,这种眩晕感更加明显。

    一朵云被血龙撕裂了就变作两朵,两朵被撕裂了就变成了四朵……无穷无尽,仿佛永无止歇。

    “我这层云无穷无尽,可是你一身血气又能有多少备得住这样消耗的呢?”散宜生的话中满是残忍的玩弄意味,他看着辜季如同癫狂的困兽般一次次冲向云海又一次次退去。那旋绕在他身边的九条血龙一条比一条黯淡,就连一直盘踞在他头顶之上的黑龙也渐渐消散,可是辜季眼前的云海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起之前更浓厚了许多。

    仿佛有一块大石堵在辜季的胸口,他胸臆之中满是郁结之气,如他施展的九龙血杀这等搏命的暴烈功法,不怕硬碰硬的拼死敌对,因为他誓死出手绝无回头路,只凭一腔孤勇要杀透敌阵。可是他最怕的就是如同眼前这片云海般的绵软无力,好比他蓄力已久的一记重拳却砸在了一团厚重的棉花之中,非但不能起作用,还会被棉花消解掉他的巨力。

    就像此刻他是抱着必死决心冲上前去,可是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他已经精疲力尽,甚至失去了浑身的鲜血。

    辜季的冲杀本不该如此无力,就算散宜生刚刚突破天仙境,但是正在吹奏骨笛的他毫无疑问是很怕被人近身的,关键问题还是这素色云界旗布下的大阵隔绝了外来灵气的流入,令雍檀与辜季体内的灵气处于一个只出不进的尴尬局面。辜季为了施展秘法甚至动用浑身血气,可是散宜生只要身在大阵中就有素色云界旗提供给他无穷无尽的灵气,这两方的优劣之势高下立判。

    但是辜季不得不拼,拼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然只等等待云海将他们淹没,这高耸的层云真的会变成他与雍檀的云墓。

    看似绵软轻柔的云朵内部充斥着寒凉的水灵气,那一朵朵彩云就仿佛一张张水网,辜季总有九龙之力也被这越来越密集与沉重的水网束缚其中不得解脱。他的血气被消耗地越来越少,可是层云堆叠地却越来越厚,仿佛是他的鲜血滋润了这些看似纯洁无瑕的云朵,平时都是他汲取别人的血气与功法,  可是这一天他浑身血气都要被这些云朵抽干。

    体力一点点地流失,辜季犹如困兽般左冲右突,他沉默地在云层之中穿行,可是动作却越来越迟缓,越来越不精准,终于他的手臂都颤抖了起来。随着他真气的消耗,体内失去了大量鲜血的后遗症逐渐显现,眩晕感越来越重,他的视界也越来越黑暗,七彩的云朵在他眼中逐渐消殒了光彩,变得如同铅块般的死灰。耳边传来的是散宜生的轻笑,他似乎在嘲讽眼前这个地仙的自不量力,居然妄图以血气破去这先天灵宝布成的阵法。先天灵宝是整个洪荒世界中有数的宝贝,你一个宦官的贱命值几个钱,这素色云界旗又有多珍贵?岂能被你如此简单地破开?

    九条血龙全部消散,紫衣终究坠落,无数云朵吸进了他的实力与血气,却承托不起他的重量,他冲上天穹时是一挂黑虹,落地之时却只如一片零落的紫羽。骨笛声与洞箫同时停了下来,散宜生是为了闭目调息,就算是有先天灵宝的辅助,镇压辜季也是一件消耗灵力极多的事,而雍檀闪身接过辜季,发现被他抱在怀中的这个瘦削的男人此时更加轻薄,抽干了浑身鲜血的他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辜季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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