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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唐奇安危的。

    如卫青夫妇、李蔡、程不识、霍去病,乃至于小太子,都纷纷亲自上门询问,看唐奇是不是失心疯了。

    现在太学里儒学道学杀红了眼,其他各学派浑水摸鱼,火气都不小。

    这个时候进去讲学,不是引火烧身嘛!

    还有视唐奇为眼中钉的。

    譬如丞相公孙弘、长安令义纵等。

    他们怎么看唐奇怎么碍眼,却又碍于天子的态度不能直接搞事。

    如今看唐奇自己“找死”,那当然是乐在其中,看热闹不嫌事大。

    至于那些本该重视乃至于激动的,以儒士和黄老学派为代表的各家学派,却都诡异的保持了安静。

    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唐奇讲学不过是个谣言似的。

    或者说,直到第一天讲学的内容传出来之前,他们都不会做出反应。

    这也是唐奇只是讲书,并未做出开宗立派的做法,所以各家学派还能先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将其收为己用。

    处于风暴中心的太学,也在各家博士和先生们的控制下,保持了绝对的安静和秩序。

    不管外界怎么想,十五日后的十一月十五。

    唐奇的讲学,正式开始。

    正值初冬季节,微风有些刺骨。

    然而一大早,太学用来宣讲的水泥讲坛周围,就已经围满了人。

    其中当然以太学生为主,还有些基层的年轻吏员。

    除此之外,能眺望讲坛的阁楼二层,也早已经人声鼎沸。

    有资格聚在这里的,都是朝中二千石以上官员,和已经退休了专心学问的名家大学。

    位置最好的阁楼外,更是被甲士层层包围,让人不敢直视。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是当今天子亲至!

    “往年除了既定的日子外,陛下什么时候来过太学?”

    太学生们窃窃私语。

    “上一次陛下来听宣讲,得是董大夫(董仲舒)作五经博士,为我等宣讲天人之道的时候了吧?”

    “可不是嘛,真是世风日下,连安定候这种沽名钓誉之辈,竟也能入我太学讲学了!”

    “足下这是什么话,那《读本》你不也买了吗?”

    “买是买了,在下承认其中所说的,确有值得参考之处。可说白了都是些奇技淫巧,简直像是工匠之辈才读的低贱之物,如何登得大雅之堂!”

    “在下倒不这么想,那《读本》里头的用词是诙谐了点,画的小人也令人发笑,像是给小儿辈的闲书。但好好看看内容,却也能有不小的收获。”

    “你不是学儒吗,也看这种闲书?”

    “学儒怎么了,太子殿下能看,为何我等太学生不能看!”

    “诶,快看快看,安定候好像到了!”

    喧嚣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正好看见唐奇在太学学官的陪同下,慢悠悠的朝讲坛而来。

    今日的唐奇穿着藏青色士子服,腰佩从边郡凯旋时天子所赐的佩剑,头戴玉冠,风度翩翩,见之令人眼睛一亮!

    此前的唐奇要么着朝服,要么穿便于行动的武士服。

    再就是战场上所穿的盔甲。

    在众人面前做书生打扮,还是第一次。

    不得不感谢唐奇学霸了一辈子,之前服装不对没觉得,现在一穿上士人的“制服”,再有意把文化人的气场散发出去。

    加之高中、大学两次的军训加成,唐奇的腰板挺得笔直,一举一动都仿佛雕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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