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去睡觉了。

    这起得早,又伤了神。

    他打算好好歇息两日,再去四十七号好好地喝上几杯灵酒。

    便是今日这番神奇的天象,便值得他跟李修元好好讨论一番,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多事的张良了。

    天山之巅,一典镇魂曲惊了天地,扰了皇城帝王的心,李修元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石碑久久无语。

    便是他早就知道高渐离会有这样的结果,却万万没有料到这最后的因果却落在了他的头上。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按说经历了无心和茉莉之死,加上耶律齐离他而去,他早已经心若磐石难以撼动。

    不料今日当他亲手盖上神棺,将这万年冻土盖上的刹那,心里依旧有一道悲伤挥之不去。

    取出手巾仔细地将古琴擦拭干净,小心收了起来。

    又取了一壶灵酒,在高渐离的坟前摆上三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望着阴霾的天空笑道:“你就是一个白痴,我明明告诉你这皇帝活不了几年了,你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

    “他既然不是神仙,自然有生老病死,哪里用得着你跟荆轲那白痴一道用自己的命去赌?你们都是白痴!”

    “那家伙受命于天,活着的时候便是代理这方天道,又岂是你们这些白痴能伤?”

    一边骂着,一边将灵酒洒在石碑之上。

    看着灵酒没入石碑,往下渗去,李修元忍不住继续骂道:“跟你们两个白痴讲道理,那我跟白痴又有什么分别?”

    “你若不去送死,我把酒肆让你看着,至少看到你死的那天也不缺酒喝啊,你这个白痴,害我抚琴再也找不到知音了。”

    浑浑噩噩不知道骂了多久,李修元又喝了一口酒,指着石碑骂道:“这了惩罚你这个白痴,就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看皇城吧。”

    说完挥挥手,转身往雪山之下而去。

    离开,他便不再回头。

    脚下的石阶有灵,便是漫天的大雪也不能沾上分毫。

    每当李修元踩下一级,身后的石阶便消失一级,正如他所说这里是一方清静的世界,也是一方孤独的地方。

    遍寻大秦皇朝,也找不到一个修士敢登上雪山之巅,更不说把自己的亲人葬在此地了。

    便是李修元也清楚,若无师父为他挥手打开这条登天石阶,这上山下山,最少他也得花上七天七夜。

    路过夫子的木屋,只见大门紧闭。

    李修元想想因为自己两人之事,却让夫子伤神,一时间默然无语,转身接着往山下而去。

    他要回家跟张良喝两几酒,让自己大醉一回。

    回到四十七号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李修元拍开了自家的大门,看着来应门的小黑笑了笑:“你们吃了没有?”

    小黑伸手拉着李修元进门,反手重重地将门反锁。

    然后扭头喊道:“张良哥哥,可以开饭了。”

    这才嘿嘿笑道:“哥哥再不回来,小黑、小虎就要饿死了。”

    李修元拉着他往后院走去,皱着眉头问道:“等我干嘛,我如七天七夜不回来呢?你们这些白痴。”

    小虎闻声过来拉着李修元的手嚷嚷道:“先生这长衫怎么打湿了,难不成掉进书院的大湖里了?”

    张良走过来拉开了两个小家伙,说道:“先去换衣服,完了我们喝一杯。”

    李修元低头看着一身的污渍,淡淡地笑道:“跟你想的差不了多少,先生我掉进大湖了。”说完跟阏氏和淑子打过招呼,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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