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桌子吃得最开心的人当属顾青初,回去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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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的天黑得格外早,吃完了饭天已经大黑下来,杨树的树枝被风刮得颤抖,夜晚起风了。

    顾青初拢了拢衣服,暗自庆幸出门的时候多穿了一件薄袄子,下过雪后的大夏,越往东走越冷,轻轻呼口气,便能看到白色雾汽。

    抬手戴上黑色面巾,一身黑色的顾青初跳上了房顶,身着夜行服的她穿梭在房檐之上,脚尖轻点瓦片,时不时下蹲侧躲院中下人,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顾青初直奔着张显的书房顶上,被云朵遮住的月亮让整个大地陷入黑暗,更加方便了顾青初行动,趴在屋檐下不动,底下走路的下人便是抬眼,不仔细看根本瞧不清房顶上有个人。

    手慢慢拿起几块瓦片,从屋子里透出的光,映得顾青初黝黑的眼瞳愈发明亮,张显一家人在谈话。

    顾青初早已猜到,经过张宝儿的口,张家人甚至不需要话里的内容是否合理,只要让张家人知道她要追究他们,他们便慌乱了。

    要么做些事情自救,要么认命然后交代后事。

    看来,张显是后者,听着对方的说话内容,这明显是在交代后事。

    说着以后商铺的经营计划,将妻子女儿都拜托昆邰帮忙照顾,罗里吧嗦一大推,顾青初听得极为不耐烦,甚至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终于张宝儿的问话,让她打起了几分精神。

    “爹,到底您和张家是什么旧怨?您不和我们说清楚,只是这般交代,我定然要找顾家报仇,就算是宁良候,大不了舍了命!”

    张宝儿想不明白,爹爹怎么就是逃奴了!顾家财大势大又怎么样,作甚要人命?她不服。

    听到屋内的张显长长叹了一口气,顾青初竖耳朵听起来,张显之前对她说话可能有所隐瞒,那现在他自认为将死之人,对家人便不会有丝毫欺骗。

    全副心神放在书房内张显要说的话,顾青初没发现身后有一人靠近。

    五根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出,从半寸高的位置一点点落在顾青初的肩膀上,偷听的顾青初察觉到肩膀的异物感低下头看到一只手,身子猛地僵硬,扭过头看见元锦沛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对方笑意盈盈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声,随即又指了指下面。

    顾青初愣愣地看着元锦沛,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