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初正色说道。

    “顾姑娘您跟我太客气了,我现在就去传话,以后有事尽管吩咐。”说罢,影五小跑回院子进屋请示。

    顾青初长吸一口气,明白影五这般言行举止的反应其实有迹可循。

    若说她和元锦沛的关系,误会最深的怕就是天卫司这帮侍卫了,种种回忆想起,顾青初太阳穴忍不住跳了跳,当真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想捋顺都找不到头。

    “顾姑娘,我家大人请您进去。”

    影五过来回话,然后顾青初在对方饱含期望仿佛要去拯救世人的目光中踏进了屋子。

    对影五的担忧顾青初认为是他多虑了,直到进了屋子看到里面的场景,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影五跟元锦沛禀告的时候他是在正厅,所以并没有看到内室的场景,否则早就哭天抢地叫唤起来了。

    元锦沛一身白色衣袍染得血红,脸色苍白,呼吸羸弱。

    他对面的大祭司瞧着更是出气多进气少,被绑在椅子上的他嘴角大口吐着鲜血,地下黄色的方毯被染成了血红色。

    满屋子的血腥味,两个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惨。

    顾青初第一反应便是向前给元锦沛摸脉,覆上元锦沛的手腕,顾青初凝重的脸色稍缓,他的身体没有看着那么糟糕,比她想得好太多了。

    “他对我下蛊。”

    元锦沛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看清顾青初后指了指对面的大祭司,是告状的语气。

    顾青初和元锦沛俩人都没觉得不妥。

    对于元锦沛偶尔的撒娇,顾青初她适应良好。

    反倒是气丝游离的大祭司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觉得牙齿发酸,然后便是狠狠地反驳,他好意思这么说!

    当然这些都是大祭司的心理活动,他现在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听了元锦沛的话,顾青初沉下脸,看向大祭司的目光充满冷厉,她走向前边探着大祭司的脉搏边问元锦沛:“到底怎么回事?你中蛊了?”

    元锦沛摇了摇头:“他给我下蛊之后,我及时将蛊虫逼了出去,虽说呕了口血,应当无事。”

    话是这么说,但元锦沛讲完话那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听着可怜极了。

    顾青初摸完脉,从袖兜中掏出瓷瓶,她倒出一粒药丸喂给了大祭司,保他一条命,这人以后还有用。

    和元锦沛相比,大祭司的伤才是由内而外实打实地重,这一地还有元锦沛衣衫上的血,大部分应该是大祭司所流。

    元锦沛从榻上起身,用了几次力无果,最后他伸手对着顾青初抿了抿嘴道:“扶我。”

    顾青初将瓷瓶放回袖兜,然后上前扶住了元锦沛的手腕。

    “这就是他下的蛊虫,虽是将它逼了出来,但我这头却无端晕眩,身子也没什么力气……”元锦沛领着顾青初指了指不远处桌腿旁的一块黑迹。

    蛊虫被逼出后,便如灰烬一般燃烬,只在地面留下一块黑灰,如此更加让人难以辨别是和蛊虫。

    说着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地方,元锦沛一个大男人作西施捧心之状,又将他的头靠在顾青初肩膀上,身子的力道也往顾青初那边栽去。

    真是好生柔弱。

    某位元大人为了拉近和顾青初的距离,当真是连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