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孔潜,压得他向身后人去求救。

    别看孔潜如今是三品大将军,但在这盘大阴谋的棋局中不过是个小卒,顾青初要抓背后那条大鱼。

    顾青初笑着对冬将军说:“巧了,我和孔潜也有仇。”

    眼前人蒙着面巾,这句话说得像是说笑似的,只是为何温和的话,让他不自觉周身发冷?

    冬将军直了直身子,语气带有试探问道:“主上,您是什么意思?”

    “你虽叫我主上,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好托大真当自己是,这件事咱们还是要商量着来。”

    “孔潜多年前曾对顾家出手,他如今正在往外抛铺子……”

    顾青初对冬将军说了自己的计划,在淮辽这边的人各地区没什么差异,冬将军绝对可以找到值得信任的本地人,装作买家去接手孔潜手中的铺子。

    冬将军对付孔潜这是陈年旧怨,不会打草惊蛇。

    “这点我可以做到,只是不知买了孔潜的铺子,然后我能做什么?”冬将军不解。

    顾青初笑容神秘:“然后,就可以闹起来了。”

    冬将军离开府衙时已经是深夜,他连夜赶回军营,顺道还带上了自己不争气的侄子。

    厅堂内的顾青初伸了个懒腰,也准备回房休息,和元锦沛道晚安的时候,发现这人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顾青初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

    元锦沛笑了,一把展开扇子摇了摇头道:“我在惋惜。”

    “惋惜什么?”

    “惋惜没办法遇到当年的你。”

    传闻中的宁良候上天入地,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民间甚至有过小道传闻,说皇室每朝都会有一个宠臣。先皇时期是宁良候,现在的皇上身边是元总指挥使。

    严格来说,他得皇上信任是凭借亲缘和从小到大的交情,宁良候才是真正的天子宠臣。

    顾青初“横行霸道”的时候,元锦沛还没有出生,许多关于宁良候的事情,他都是道听途说的。

    刚刚,他仿佛从顾青初身上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她,这种诬陷甩锅的手段信手拈来,显然是个“惯犯”

    他很想认识那个时候的她。

    现在顾青初总喜欢在自己面前装作老成,还用年龄的借口拒绝他。

    ——嘁,别想让他放手,他们是真正的一类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念了一句诗,元锦沛摇着扇子晃悠脑袋一步一叹气地出了屋子。

    顾青初太阳穴跳了跳,什么意思?说她老?

    平日自称长辈顾青初不觉得有什么,眼下听了元锦沛念这诗,不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来了。

    就连第二日启程离开盛京时,顾青初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女人嘛,对于年龄总是敏感的。

    有些事她可以自己说,但别人说绝对不行。

    顾青初这股火气没留多久,出了临水县就发泄出去了,被她怒冲的倒霉蛋,正是守在城门口鼻青脸肿的冬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