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徐春容特地在床上置放了一块尼龙纸,垫在陈汉生的身下。陈汉生说那尼龙纸有些冷凉,不太愿意上床,直到陈华国提出那是防止他尿床的,陈汉生才勉强同意。陈汉生正要上床的时候,徐春容说:“你先不能上床,你先撒泡尿再上床。”

    陈汉生说,“我刚撒了没一会儿,这会儿不想撒尿了。”

    “不想撒也得撒!”徐春容说,“先撒干净了,就不尿床了。”

    陈汉生就逼着自己去撒尿,可他越是想撒,越撒不出来。

    陈华国看着儿子在那尿桶边站着象个傻子样,禁不住说,“叫你撒个尿,不是叫你在那里闻臊罚站的,怎么半天没动静?”

    “我撒不出来。”陈汉生委屈地说。

    “那就先上床睡一会儿。”徐春容缓解,“等过一会儿,我再叫你撒。”

    陈汉生就听命地上了床,先睡了一会儿。

    陈汉生知道过会儿还要下床撒尿,心里颇有些紧张,并有一种压迫感。白天玩疯了的他,不一会儿还是带着这种紧张感睡着了。

    看见陈汉生睡着了,徐春容便与陈华国说起陈汉生尿床的事来。

    “这孩子爱尿床是怎么回事?”徐春容问。

    “ 不晓得。”陈华国说,“他几乎一直是跟着他奶睡的,我不大清楚。”

    “他可是你儿子呀!”徐春容说,“你这个老子是怎么当的?”

    陈华国笑了笑,并为徐春容能对这件事上心有些感动。

    “尿床是个不好的习惯!”徐春容说,“说出去也不好听!长大了,还会让人当笑话说的!这种笑话不是好笑话,会让他觉得丢人现眼的。”

    “没有这么严重吧?”陈华国说。

    “当然就有这么严重!”徐春容说。

    陈华国虽不以为然,却也不睡在这第一个新婚之夜,与自己喜欢的女人争论这个无关紧要的是非。

    两个人说完了新婚之夜想要说的话,正准备睡觉时,徐春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里,突然有了异常的听觉,被子里,一阵涮涮涮的细小声音响起来,徐春容感觉到大事不好,她赶紧拍醒陈汉生,并点亮油灯,察看床上的动静。

    陈汉生果然就尿床了。

    尽管陈汉生的身子底下还垫着那块尼龙纸,但陈汉生的尿还是通过那尼龙纸,流到床上,打湿了床上的新被单。

    徐春容虽然在赶紧收拾,却是一脸的焦燥情绪。这情绪立刻感染了陈华国,陈华国就没好气地训斥陈汉生,“你这伢儿也真是!叫你撒尿你不撒,说是撒不出来,刚到床上没一会儿,就撒尿在床上了!故意样的!”

    “华国你是怎么说话的?”门外的谢春香愤愤不平了,“伢儿尿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么大惊小怪的,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吓着伢儿了?还说什么伢儿是故意的,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做老子的?”

    “娘!”徐春容调解着,“你儿的意思,是刚叫他撒,他不撒,还说是撒不出来,刚上床没一会儿,他就撒尿了,就顺带说了一句是故意的,也不是故意说他故意的,而是顺带的一个意思。”

    谢春香说,“撒尿这事是自然的事情,不是人可以安排的,若是这样逼着他撒尿,他是肯定越发撒不出来的!不要说人,就是畜生,也是自然的事。人虽然不是畜生,道理却是一样的。”

    谢春香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有意强迫的谴责,徐春容听出了话中的话,却也不想在这个新来的第一个晚上与婆婆闹不痛快。

    谢春香越想越觉得陈汉生受了委屈,也越发觉得陈汉生有了后娘,老子也跟着变成了后老子,他们并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便一气之下,冲进房来,抱起陈汉生,就往自己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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