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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陈华强不知从哪里弄回来一些废铜废铝,丢在那个小作坊里,并告诉陈汉生,明天他就要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工作。

    陈汉生还没沉浸在刚才的玩兴中,对师傅的话,象是没有听到。陈汉生的冷淡,立刻引起了师傅的不悦,他开始觉得,这个既是侄儿又是徒弟的陈汉生,怎么大模厮样儿的,象是没长耳朵一样?

    睡上睡觉的时候,陈汉生跟师傅各睡一头,师傅睡着了,陈汉生还在那里翻来履去的,脑子里尽是那个白天所看到的事儿,把睡着正香的师傅弄醒了。本来就不高兴的师傅,就提示陈汉生睡觉不要乱动。陈汉生哪里是那个安静的性格,他依然翻来履去的折腾,把师傅折腾恼火了,就踢了陈汉生一脚,陈汉生这才安静下来。心里虽然有气,却不能对师傅怎么样。

    第二天上午,才吃完早饭,师傅就带着陈汉生进了那个小作坊。

    小作坊很小,里面一个风箱,一个小炉子,一个铁砧子,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具,都是陈汉生过去都见过的那些东西,陈汉生一看就眼熟,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也要与这些东西打交道。而过去,他一直是以为这些东西,是不会与他有任何联系的,他只是读书,至于将来做什么,他基本上没有去想。

    那个风箱上,挂满了铜器和银器、铝器,有项圈儿,有铜铲儿,铝铲儿,铝瓢儿,还有铜烟斗,铜针剪,银手镯子,耳环,琳琅满目,金光闪闪,银光闪闪,很是吸引眼球,只是没有人来购买。

    尽管那上面的东西都挂满了,差不多没处挂了,陈华强还是继续生炉子,接着制作那些铜器和银器。陈汉生虽然见过那些东西,却很少见过那些东西的制作,因此,细叔的重新制作,还是给了他一种很强的新鲜感,好奇感。聪明好学的陈汉生,想要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做成的,因此他看得很认真。银器和铜器的制作,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范畴,火候的处理更是各不相同。好几次,陈汉生想要寻根究底,问个明白,可一看师傅那张脸,又吓的不敢开口。

    师傅只是在那里身教,并不言传,他似乎是在向陈汉生暗示,学艺是要用脑筋想的,不是可以随便问的,要学知识,就得自己认真揣摩。师傅即使要口头传授,也要到一定的时候,这是江湖上的规矩。

    师傅制作了一套又一套,还在那里继续制作,陈华强就不太理解,便问师傅,“爷!这些都没有卖出去,怎么还要做?歇一下不行吗?”

    嘣!一个栗壳上了头,师傅紧接着说,“叫你学艺就好好学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陈汉生摸着被师傅打痛了的头,感觉到很委屈,他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招来打呢?

    陈汉生当然不知道,这话问得让师傅很难堪。师傅哪里不知道货已经有了,可以暂时不做了,但学徒就在他面前,他不能让学徒感觉到他这个师傅已经无事可做了。再说,厂里也有规定的,上班不做事,厂里是不给工资的。厂里过去是混天儿,现在不能混天儿,现在是凭产品入库上帐,实行分配的。不做产品,那一天就等于没有饭吃了。

    陈汉生就不再随便发问了。

    实在不能再制作那些产品的时候,师傅就弄来一些废铜,开始化铜。化铜之前,陈华强要弄来一把狗尿泥,制作一个小泥缸,等小泥缸干了,才可以开始化铜。化铜之前,还要准备大量的夫炭,否则如果因为夫炭完了,供应不上,化铜工作就会半途而废。

    化铜时,陈汉生的主要工作就是拉风箱。化铜需要相当大的火候,因此那风箱不仅要拉得快,还要拉得长,让持续的满风催促火候的尽快到来。

    每到化铜的时候,师傅的脸就板得比平时更厉害,似乎是在向陈汉生做一种暗示。此时的陈汉生,如果哪一点配合不及时,或者不得当,就会遭来师傅的骂声或是挨打。

    有时候,师傅要开始起炉了,但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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