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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的事正式定下来之后,陈家的气氛就有了改变。曾经是永远一家人的感觉,从此一下子离开,杨冬姑不再是这个家里的人,而只是暂留在这个家里的一个客,这种感觉,连杨冬姑自己也明显地感觉到。为了给孩子最后一点印象,杨冬姑破例没让陈汉生与谢春香睡在一起,而是要留他到最后一个晚上。

    因为离婚的事情夫妻之间已经说好,陈华国反倒对杨冬姑客气和尊重起来,只是两个孩子,并不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复杂感觉,他们甚至误以为父亲与母亲可能重新和好了。有些调皮的陈汉生,甚至还在床上与妹妹打闹,让杨冬姑看了就想心酸掉泪。

    想到终归要天各一方,杨冬姑明知事情早已有了自由协商,却偏要试探着问陈汉生,“娘明日走了,你是愿意跟娘一起走,还是愿意留下来呢?”

    陈汉生想也不想就说,“妹妹呢?”

    “妹妹跟我一起去呀!”杨冬姑说。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陈汉生说。

    “你舍得下你的爷爷奶奶,还有你的老子吗?”杨冬姑进一步试探。

    陈汉生不吱声了,因为他是真的舍不得,但他不想在娘的面前说出这个真正的感觉,他怕娘会因此而嫌弃了他。

    “好啦!”杨冬姑不想难为自己的儿子,见好就收,说,“明日我要走时,你们各自随便,愿跟我去就去,不愿就留下来。”

    陈汉生听到这话,又是一阵伤心,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家人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

    “你不是说你还要住些时吗?”陈汉生不解地问,“怎么明日就走呢?”

    “我说的明日不是明日。”杨冬姑说。

    “那又是哪一日?”陈汉生迷糊不清了。

    “我说的明日是说不清的那一天,”杨冬姑似乎要给儿子一个尽可能长时间的安定感,却又怕儿子期望太高,到时候更加伤心,便又补上一句,“也许,就在这几天吧。”

    陈汉生的心情果然在母亲的判断中跟着变化,甚至显得有些焦急了。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那个民政的徐干事准时地走进了这个正式决定离婚的家庭,然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开始办理那个自愿离婚的协议书。

    填好了表上写的一切,陈华国与杨冬姑各自在那栏目里画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打了一个手印,然后,那徐干事就给二人发了一个墨绿色的本本,并再次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走人了。如果是办结婚证,徐干事当然会来几句祝贺白头到老的话,离婚就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也只会让人感伤和难受。

    接到本本的时候,杨冬姑就主动说,“明天我就可以回娘家了,陈华国你能跟我把这当初的嫁妆送过去吗?东西也不多,一担也就足够。”

    “没问题!”陈华国说,“这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做的。”

    “你就不怕再见我那娘家的人?”杨冬姑甚至在开玩笑,“你就不怕我娘家的人生气,要打你的人?”

    “打也该打。”陈华国颇有担当地说,“这离婚的事,是我提出来的,他们要打我几下,我当然只能忍着。”

    “你还真算个男人!”杨冬姑说不出是讽刺还是感伤,忽又觉得自己有些脆弱,便对陈华国吩咐,“那你就现在去跟我准备吧,我明上午就要走人的。”

    听说母亲要走人了,陈汉生的心里就开始难过。

    最后一个晚上,陈汉生几乎是紧贴着母亲睡的。

    天亮的时候,母亲起床了,父亲也早起床了,让陈汉生想不通的是,他们最后还睡在一个床上,却要分开。

    陈华国起床后,就开始整理杨冬姑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一头是脚盆马桶,一头是个小衣柜,也算是杨冬姑当年的全部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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