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瞒不住,顾岳成在心里微微一叹,抬眼看着老人,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听说父亲并非醉酒落崖,而是被人害死,然后推下悬崖;而且害人凶手已经找到了,就是那个陈氏医馆的掌柜,何东?”问着此问,顾岳成不由自主地,目光在顾鑫、顾明琴两个人身上徘徊。

    看了眼顾鑫,顾明琴深吸一口气,点头答道:“从表面上看,确实如此。那个含冬说的话已经认罪,而且……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什么,人已经死了?”顾岳成瞪大了双眼,惊讶万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在高堂之上,我提出的问题,他回答不了,然后就撞墙自杀了。只可惜,当时没有一个人拦着他。”顾明琴故意说出这样的话。话说完,对面的李凤妹向自己点点头,看来是认可自己的说法。当然,顾明琴之所以这样说,只是针对一个人……侧目去看弟弟顾岳成,他抱着头,蹙着眉,好像是非常痛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死了呢……”

    “说了这么半天,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何东为什么要害你父亲吗?”顾鑫突然冷笑地问。

    打了个激灵,顾岳成猛然回过神:“是啊,为什么?”在顾明琴、顾鑫身上各绕了一眼,一脸茫然。在他的印象中,那个何东和父亲根本就没什么交集,也就是逢年过节,陈叔叔带着思婉来拜年,这个何东充当搬运工。从表面上看,两人不可能有什么仇恨,怎么就杀人了呢?

    顾鑫轻咳一声,仰头看了眼顾明琴,你说吧。

    顾明琴点点头,对弟弟说道:“何东交代,他和父亲是在赌场里认识的,他欠了一大笔钱,向父亲借钱,父亲不答应,所以就杀了他……”

    “什么,父亲去赌场,还借钱给他?大姐,你是在开玩笑吧?”顾岳成苦笑地挠了挠头,这也太荒谬了吧。

    “可问题是,何东就是这么说的,还有赌场的什么老板证明。”顾鑫沉着脸,冷冷地说道,看着顾岳成,“顾大公子,话尽于此,你做何感想啊?”

    “我……”顾岳成语塞,答不上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看姐姐,又看看叔公,年轻人慢慢地蹙起眉,微微低头,垂手而立,保持沉默了。

    等了好一会,顾岳成还没开口,但顾明琴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矛盾和为难。弟弟是个聪明人,叔公的话怕是也让他听出了弦外之音。只不过他相不相信,能不能接受……一旁,老人缓缓地站了起来,顾明琴急忙伸手去扶,却被老人推开了:“叔公……”轻唤一声,老人好像是没听见一般,理也不理,只是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走向顾岳成。

    “明琴和我说,前一天,何东还是矢口否认,哪怕是证据确凿,也不愿意承认,可谓是垂死挣扎。可是到了今天,却又痛痛快快地承认了,而且表现得好像是幡然悔悟,痛哭不已,最后以死谢罪。仅仅一天的时间,一个人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你觉得这是为什么?”站在顾岳成面前,顾鑫半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问道。

    抬起眼,看着长者,顾岳成微微动口,到了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的最后,仍旧默默地低下头。

    看着侄孙沉默不语,顾鑫不无失望的长叹一声,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仿佛看见了他,会觉得无奈:“明琴和我说,那个吴大人昨天还以证据不足为名,让我们好好的等待,等候消息。没想到才过了一天时间,这个吴大人居然找了一大堆的证人。而这些证人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你父亲嗜赌成性,是赌场里的常客……”

    听了这话,顾岳成抬起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可以听见急促的呼吸声、有力的心跳声,而那代表着自己的愤怒和惊诧。

    “还有一件事,何家人,也就是说何东的妻儿、母亲,昨晚上悄无声息的离开沪城,现在他们家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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