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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嬷嬷心跳漏了一拍,瞪大双眸,一脸震惊。

    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这怎么可能呢,这绝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的还是要问自己才知道。”白景音如寒鸦羽翅般的长睫轻扇,“乌嬷嬷你,好像并没有事事都顺着主子的意吧。”

    白景音仔细的观察到了她的小动作,咬紧下唇,捏着衣袖的手越攥越紧,看来是经过自己的一番提醒,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回忆当时,曾有术士批命,说凌夫人那一胎虽会是女胎,但却有凤命。夫人还十分高兴的对她说,那未出世的还是是大福之象,若真是个女孩,将来必会送入宫去,到时候就还要她一同入宫。

    主子之命,莫敢不从。

    可偏偏那样巧合,本以为与孩子无缘的她,竟得了神的眷顾,

    孩子到底是为娘的心头肉,对夫人是,对她也一样。

    纵使难以开口,可乌嬷嬷还是硬着头皮恳求能准她一直呆在府中,将来才好多见孩子几面。“我告诉夫人我不愿入宫,夫人虽有些失望但却还是应允了,还说能留在府中帮她的忙也是好的,还念在我身子不好让帮她调理的医师开了同样的坐胎药来,如此体贴细致,怎么回事你说的那样!”

    乌嬷嬷不敢相信,

    亦或根本不愿意相信。

    “留你在府中,派人照顾虽是主子的意思,但却只是为了方便掌控。嬷嬷你喝的药根本就不是什么坐胎药,为了去子留母,还要顾及今后要为主子效命所以不能伤及母体,所以当时方子的研究下官也有参与。在寻常的坐胎药中加了微凉的红花与牛膝,这些都是活血之药,孕妇接触,最易滑胎。”

    许太医所幸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但嬷嬷这一胎也是顽强,用了数日的药不见效果,哪怕经历了大悲大痛动了胎气在先,艾叶熏灸再后,都还是没能胎死腹中,当时也是着实令我们头疼了一把。”

    “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乌嬷嬷声音在颤抖,

    “看嬷嬷的表情,却不像不信的样子。”白景音指了指桌下的凳子,“这些事过于沉重,还是坐着听比较好。”

    “当年的方子下官还尽在心中,若嬷嬷不信,下官大可以当着嬷嬷的面再配一剂,当年日日喝下两碗的味道,总不会忘。”

    “……”

    她趔趄了两步,眼中泪光映着住过而闪动着,直直的瘫坐在了地上,神魂一般。

    鬓间的白发,显出无比凄凉。

    “除了这些之外。”她双目无神,吞咽了一口,继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所有的法子都没有效果,就在我们研究着要不要加大药量,却又害怕母子俱损之时,丞相来给夫人出了主意,说这一

    胎未必就非除不可,或许留下来,会有更大的用处。从这以后,那些药力迅猛的就一概不再用,换成了一些会使胎儿虚弱的药,乌嬷嬷纵使平安产子,可数月的药力,足以使他在胎里便先天不足,才有了哮症。”

    “哮症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就当真没有法子吗,好歹你也看诊了这么些年,却怎么听说长生的病是一日差过一日。”

    “娘娘说的不错,哮症有治愈之法,可若是主子下了命令不能让治得好,或者什么时候该好转什么时候该变坏,这便不是下官能够决定的了。”

    说到这里,乌嬷嬷心中还有什么是明白的。将自己苍白的下唇硬是咬出血痕,心中又是大悲又是愤恨,闭上眼捶胸痛哭道:

    “为什么啊,我把夫人和娘娘的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要,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连我再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放过,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是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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