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茶杯交给白景音,而后想用手撑着身体调整姿势,但左肩却在此时传来一阵刺痛感。

    “别乱动啊。”

    回头看到这一幕,她赶忙上前帮着他调整,而后叮嘱道:

    “你肩上背受了重伤,现在最好就静静的躺着,不要乱动,不要多说话。”

    “最后那句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保存体力才能更好的恢复身体啊。”

    又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掖好被子后,白景音坐在床边思考着该如何开口,但扭扭捏捏到底不是她的性格,所幸干脆些,单刀直入:

    “那日在水下亲我的是你吧。”

    元睿明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

    “第一,那不是亲,是救人;第二,那日除了我就是邵靖易,而邵靖易也不断做出这样的行为。所以,你自己认为呢。”

    用手触碰着自己的下唇,

    白景音蹙着眉头摆摆手,

    “算了,反正第一次见面是我亲的你,我们算扯平了。”

    “都说了那不是……”

    “之后呢。”

    白景音打断他,抬起眸子望着元睿明的双眼:

    “虽然那个时候已经有些记忆模糊混乱,但是依稀看到有一棵古树向我砸过来,然后是你,替我挡了那一下重击。”

    目光移向元睿明的左肩,

    “所以才会伤得这么重。”

    “你在开玩笑吗。”

    元睿明半阖着眼,表情十分冷漠不屑:

    “我是皇上,你姑且算是臣子。自古以来只有臣为君而死,断没有君舍命护臣的道理,白景音,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棵树明明在我这便,为何最后受伤的却是你。”

    “水流湍急,我也想知道,为何跟你在一块就变得这样倒霉,经历这等飞来横祸。但无论如何你也是欠我一命,关于铲除凌相的事,就得更上心些才行了。”

    被元睿明这么一说,

    白景音原本的感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虽说原本按照她有恩必报的性子这种事不说也会做到,但现在被元睿明这么趾高气扬的提出来,瞬间就没什么动力了。

    “是,我知道了。”

    拖着嗓音,吊着脸不悦道。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想我念你的好呢。”

    “我是皇帝,想如何都可以。”

    元睿明舒服的靠在柜子,闭上眼睛一脸的无所谓。

    口不对心,

    这是元睿明自己觉得在认识白景音之后经常处于的一种状态。

    特别是在昨夜昏迷中,听她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说她是必须要走的,说还有很重要的征战沙场的抱负要完成,向往着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

    听完这些话后,元睿明就再做不到义正言辞的告诉白景音,在看到她遇到危难的一瞬间,皇帝的身份就荡然无存,有的只剩下发自内心想要保护,替她当过一劫的本能。

    但这些都是不能说出来的,

    若是白景音日后被感激和歉疚的情绪束缚住,而违心不悦的留在他身边,

    这样的留下,

    他并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