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律法,你眼里只有大启律法,可还要本大人?汤简你莫要忘记,当初是本大人一手提拔的你,谁知道你是这般死脑筋。”

    府丞冷哼一声,拂袖不悦道:

    汤简,也就是今日在港口船上,与白景音打过交道的那个巡捕。

    “你说证据确凿,这人证呢,那些被拐卖的人呢,可找到了?物证的话,你拿到他与买主的文契凭据了吗?”

    “今日船上那男子危在旦夕,所以卑职便让其家人先带回,这马老大活动范围广泛,其余被贩卖这早不知流通往何方;况且那是买卖者共刑之罪,为安全起见也不会留下凭据的,但卑职以为,单凭他今日被抓现行,就已经足够定罪。”

    “你以为?但本大人却以为,马老大一事存有冤屈,还需从长计议。”

    “大人!”

    汤简显然被这府丞气的混了头脑,什么都不顾的脱口而出:

    “卑职亲耳听到关于背后雇主‘三百两息事宁人’的话,但贩卖人口向来为朝廷重点打击的罪案,多少人家因此而支离破碎,大人身为父母官,岂能因为银钱就如此纵容,置百姓于不顾!”

    “你,你——”

    府丞一听自己的事情被人戳穿,一怒之下甩了汤简一个巴掌,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居然还敢偷听,好,好啊。”

    “我只是碰巧听到,却焉知不是天意。”

    “汤简啊汤简,你不是心怀苍生想保那些黎民百姓吗,那你先看看能不能保得住自己在说,本大人不怕告诉你,银子我既敢收就有信心无事,而你一个小小巡捕,且等着瞧吧。”

    言语中威胁之意毕露。

    “是不是偷听的人,在府丞这里都要等着瞧。”

    圆拱门后突然传来一句男声,

    吓了府丞一跳。

    这下又多了一个知道的,原本就被汤简激怒的心更加烦躁,便怒吼道:

    “又是哪个混账东西在那里,还不滚出来。”

    话音刚落,

    只见一身着墨色衣衫的人丝毫不畏惧,径直走了出来。

    但在看到那人竟是皇上身边的护卫首领赵焱时,他的脸蓦地变成惨白,身子已经凉了半截,目瞪口呆,害怕的心脏险些要停止跳动一般。

    这下糟了,

    他怎么忘了府衙中还有这些从皇都来的,自己一个也得罪不起的祖宗在。

    “赵、赵大人,怎么、怎么是您啊。”

    府丞这下哪里还威风的起来,

    立马换上了哈巴狗一般的奴才相,赔笑着上前,哆哆嗦嗦的解释道:

    “大人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方才,方才那些话都是下官跟属下说的气话,都不是真的,我们平时就是这般,汤简,你说是不是。”

    转过头,一直给汤简使着眼色。

    可汤简一直压抑受气,今日爆发出来后也不是立马便能受得住的,直直的看着前方,板着脸,径直把府丞无视过去,一言不发。

    “你——”

    府丞气结,但碍于赵焱在,没办法发作,只能硬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