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经历过深入骨髓的丧子之痛后,过渡到了一种对一切丧失感觉反应的阶段,没有再流泪,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沉寂。

    “凌相与那个村长离开许久了,太后您回宫后却一直是这模样,奴婢实在担心的紧。皇上遭逢不测,奴婢知道您心里痛,恨不得自己换皇上一命,可咱们再痛也不能不顾惜着身子,万不能也在这种时候倒下,再难,都一定要挺住啊。”

    睿姑姑眼中含着泪,朝太后恳求道。

    但太后仍旧不言语,

    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摩挲着手里的那块玉牌,好像着玉牌就是元睿明的化身,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在念些什么。

    烛火映衬着满头华发,这一刻,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只是作为一个母亲存在着。

    “太后娘娘。”

    睿姑姑哭着跪在地上,

    “您不能这样下去啊,前朝后宫那么多的豺狼虎豹,便是为了皇上,也必得坚强撑住啊。”

    这一句话,出奇的奏效。终于让太后有了反应。

    她的眉头微动,眼里的光慢慢重新亮了起来,再看那块玉牌,抚摸着龙纹与正中的‘元’字,越看越是心中绞痛,

    紧紧的攥在手里,恨不得融进自己的血肉中去。

    “你说的不错。”

    太后的声音带颤,却坚定无比。

    “哀家不能倒下,哀家从前在后宫那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都没有被摧残掉,千难万险也还是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这一次,哀家同样得撑住,为了替明儿找到真凶,为了替凌家守住这大启的河山,哀家决不能倒下。”

    她一边拍着桌子,

    声若洪钟。

    看到太后终于恢复了当年的模样气魄,睿姑姑心中无比动容,不知是欣慰多谢还是悲凉多些。抹干净眼角的泪痕,也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

    “太后说要替皇上查明真凶,但是方才不已经知道了是白家所为,而且已经按照丞相的建议,下密旨召白毅回都,再行处置了吗。”

    “召是一定要召回来的,哀家要亲自审问,但处置与否,却不是旁人能左右的。”

    太后到底是太后,

    方才就算是心痛到那种地步,都要留着一部分理智,知道先按照凌相说的去做,稳住后方能从长计议,另有谋算。

    “所以太后是觉得,真凶或许并不是白家,所以才会留着一手。”

    太后摇头,

    “任何人都逃不脱嫌疑。凌相那老狐狸,先帝在时都蠢蠢欲动,趁着皇上初登基,一切尚不稳固,在朝廷里做的那些事以为哀家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