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里多了许多庄严压抑的肃穆气氛,但空气中弥散的血腥气味却是一般无二。

    只是闻着,就让人有不安的抗拒感。

    穿过几道门,

    顺着有些阴湿的路朝下走,

    随着越来越不容忽视的腥腐气息以及暗下来的光线,白景音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关押犯人的牢房,

    “张淮义怎么样了,可有手下留情些。若说我无辜,他可比我更加无辜,实在不该无端端被牵扯到这桩案子里。”

    在空荡的地牢中,

    白景音的说话声伴随着踏在积水青苔上的脚步声,回荡盘旋,显得十分突兀空灵。

    她心中十分清楚,凌素馨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张淮义就是个‘陪绑’的而已。

    四周的铁窗内的囚犯,

    听到是有人来或是呻吟哭嚎,或是求饶谩骂,沸腾喧闹其阿里,但在狱卒一声利呵下,再度归于平静。

    “回娘娘的话,微臣断不会容许屈打成招之事在大理寺发生。但此事有太后与皇贵妃紧盯施压,若一点刑也不用恐怕惹人非议,所以——”

    李典虽然知道这样的答案断然不是白景音想听到的,却也必须得照实回答。

    “也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叫你公然徇私不是拿你的仕途开玩笑吗,是我疏忽了。”白景音倒没有丝毫怪责李典的意思。“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有大人在左不过受些皮外伤,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迫于凌家威势动重刑下狠手,不要了他的性命不罢休。”

    “多谢娘娘体谅。”

    李典被说的还颇有些难为情,

    又往前经过了一排监牢,左转到了第三个监狱,

    “前面便是关押张侍卫的地方了”李典向汤简点了点头,汤简拿出钥匙,将钥匙交给了白景音。“娘娘有什么可以进去说了,微臣与汤简这就去带周侍卫与彩蝶入审讯房,娘娘请自便,但请注意着时间,毕竟——”

    毕竟是顶风作案,

    一旦被发现,

    有什么后果都是不可预知的。

    “放心,我知道的。”

    白景音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门走进了监牢里。邵靖易则在外守着,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监狱中的光线比走廊中还要昏暗许多,

    没有火把的照耀,只能靠最上方那开着的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光亮。地上满是干草,时不时能听到耗子窜过的声音,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张淮义就躺在最里面那只铺了草垛的泥床之上,又是用刑又是审讯,折腾了足足两日,此刻昏沉的睡去,并没有意识到白景音的到来。

    “张淮义、张淮义。”

    因为不知他身上哪里有伤,白景音不敢去摇晃他,只是低沉着声音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