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我记得你模样生的也算清秀,花儿一般豆蔻年华,一定十分喜欢打扮吧。”白景音撑着下巴,一改方才锐利的态度,若忽略这可怖的环境,说是两人在茶话闲谈也没有违和感。“我宫里的桂枝与菱枝与你差不多年纪,平日里就算不涂脂抹粉,也会用桂花油细细的养护着秀发,头发就像是女子的第二张脸面,瞧你这一头乌发的长发,想必也是时常梳理,花了一番心思吧。”

    彩蝶看着她,不知道为何审问之时忽然说起了这个,

    其实不光是她,就连邵靖易与汤简都是一头雾水,看不透白景音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

    “梳妆打扮,梳在第一位,可见其重要程度。”白景音再度起身,这次就要淡然从容许多,在缓缓踱步走到她的面前的过程中,顺手从角落里拿过一个东西藏在手里,背于身后,站在彩蝶面前道:“我想只要是个女子,对梳子都不陌生吧,木的、玉的、金的、银的……”白景音一一细数,“但是铁做的梳子,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就算一直缄口不言浑身是伤疼痛难忍的彩蝶也耐不住好奇,抬眼看着白景音,摇了摇头。

    心想着怎会有人拿铁做梳子,

    笨重不说,

    听起来都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划伤头皮。

    “那你今日可以开开眼界了。”

    说着,

    白景音从背后拿出了方才途中顺手取来的东西,

    展示在彩蝶面前,

    还摇了一摇。

    只见那‘梳子’与寻常女子用来梳发的梳子光从外观上来将便大不相同,若非要说它是梳子,也应当是给马匹梳理鬃毛的,套在掌上的毛梳。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

    梳子上的不是柔软的毛,换成了类似现代钢丝球一般的细铁线。

    汤简看着,表情略有些许古怪。微微仰过身子,嘴唇微张用腹语压低声音对邵靖易道:“贵妃娘娘应该知道这只是牢房中用来刷洗顽固血垢的铁毛梳吧,那并不在刑具之列,我们可要提醒娘娘一下。”

    邵靖易想了想,

    “现在说出难免尴尬,还是再等等,说不定她另有思量。”

    汤简点头,

    站回原位,

    现在不只是彩蝶,就连那两个颇为见多识广的大男人都把视线聚焦在白景音手中那一把铁毛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