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屈膝行礼,惶恐道:

    “奴婢飞霜阁如兰给贵妃娘娘娘娘请安,一时忘了规矩,还求贵妃娘娘恕罪。”

    “起来吧,说起来,倒是我们扰了你清梦呢。”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如兰以为白景音实在说反话,心中更是害怕,替自己求情道:

    “奴婢知道无论如何当值期间都不该睡觉,之前从来都没有如此过。只是因为与奴婢一同在飞霜阁的李嬷嬷这两日生病无法下床,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只剩下了奴婢一人,过于劳碌,才不甚睡着了。”

    谁也想不到平日里人影都不见的偏僻地方会迎来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还被逮了个正着,也着实是运气差了些。

    但白景音此刻却根本没功夫管她有没有偷懒,她全部的关注点都在如兰方才话中所提到的信息上。

    “平日里你都是和李嬷嬷一起当差吗。”

    如兰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是找的没错,白景音觉得自己又离真相前进了一大步。不过转念一想,复又问道:

    “她现在在何处,可在这里?”

    听到白景音这样问,

    如兰眼中透着疑惑的神情,

    她瞧着眼前的这几位,

    一个贵妃娘娘、一个贵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还有一个是效命与皇上的护龙军首领,

    哪个不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如今齐聚于一个废弃的旧宫,指名道姓一个无人问津无权无势连要紧职务也没有的嬷嬷,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心里疑惑疑惑便罢,她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实回答道:

    “回娘娘的话,李嬷嬷与奴婢都是住在飞霜阁的,就在前面那个屋子里。”

    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白景音看去,发现她所指正是那贴着窗花,窗台下搁着着绣筐的屋子。

    只不过那屋现在门窗紧闭,黑漆漆的一片,

    那里也同样是自己刚进来这院子时异样感觉的来源,

    当时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

    应当就是李嬷嬷无疑了。

    “关于她的病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今日还能否见到她。”

    “说起李嬷嬷的病,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但具体怎么得的奴婢不是很清楚,许是年纪大了凛冬难熬,又或者是之前李嬷嬷的一位好友过身哀痛所致?只知道人原本也是好好地,不知怎么得突然一下子就病得这么严重。”如兰全部都照实回答,语气似有些为难,“不过来诊治的太医说那病是会传染的,李嬷嬷也因此再未出过房门,一日三餐都是由奴婢从门里递进去。娘娘若要见嬷嬷,恐怕是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

    白景音与赵焱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然后似笑非笑的挑高了声音,

    “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早不病晚不病,就在我们来找人的时候病,偏偏还是个会传染的急症,所幸连露面也不能。一环接着一环,简直像视线安排好的一般,原来就是为了不让我们见到这位李嬷嬷。”